打定了去見半月的主意以後,常旈黎便往後廚的方向走去。此時半月正和英子在後廚門外的空地上洗著那些準備祭奠用的青菜。旁邊一大堆,看上去活還不少,不過半月和英子幹得很開心。
比起當日淪落在春閣,這裏的工作不僅能讓自己擺脫那個非人之地,更重要的是讓自己能有一份自力更生的尊嚴,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所以,這兩個可愛的小姑娘幹活時,臉上露出了滿滿的笑容,陽光照在水裏,反射到了半月俊俏靚麗的麵容上,映襯得她更加水靈了。
常旈黎站在不遠處,看到這樣動人的麵龐,不僅心中一緊。從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女人的容顏讓他心中為之一顫,雖然並不至於讓他陷入得無法自拔,但人的心卻不會說謊的,眼前的容顏的確美得動人。
不過,常旈黎很不滿自己心中陡然升起的這一分不同,並且堅定地認為是半月魅惑了自己,於是,他在心中暗自念到:
“果真是個魅人妖孽!”
說完這句話,他的心中隨之升起了一份強烈的正義感,於是帶著這樣一份心情走進了這兩個正在嬉笑的女孩。
“活是這樣幹的嗎?一邊幹一邊玩?!”常旈黎的語氣讓英子和半月嚇了一跳。
“少爺!”半月和英子放下手中的活趕忙站起身來,常旈黎的突然到訪讓英子心花怒放,卻讓半月緊張起來,怕幹得不好被責罰。
“我不理你們是什麼原因進的府裏,總之,在常府裏就得聽我的安排,妄想在這裏狐惑,別忘了你們的出身?!”常旈黎扔下這句話以後便轉身離開了。
但是呆呆站在原地的半月和英子卻一頭霧水,她們不知道自己是哪個地方讓常家大少爺如此氣惱,而關於出身,她們雖然身陷春閣卻潔身自好,漫說接客,就連堂子都沒出過,不至於成人詬病的話題。
英子疑惑地問道:“半月,你說這常少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不過既然說了,許是我們新來的緣故,多少要注意些。”
“那也用不著這麼凶巴巴的啊。”英子有些不滿。接著她想了一會,臉上露出一絲壞笑,然後說:“說不定是故意來看看我,哈哈哈哈……”
“想什麼呢?!”半月撲哧一笑,側目看著她,笑著說。
“那可說不準,像我這麼可愛、嬌巧……”英子看半月剛剛緊鎖了眉頭,於是故意說出來逗她開心。
“美得你!”半月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接著對英子說:“幹活吧,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清者自清,我們還是開開心心地幹好活要緊!”
“嗯!”英子回答道。
於是兩個小姑娘繼續愉快地幹起活來。
常府的祭天如期地進行了,在大少爺的授意下,半月和英子沒能去見識這個大場麵,隻安排她們在後廚幫忙,典禮上的活都沒她便的份。這也就意味著常府每年最大的一次給下人們的分紅沒了她們倆的份。
英子第二天知道了這事,回來以後有些憤憤不平,於是跟半月發起了牢騷。
“聽說祭天上的仆人們都分了好些銀兩,我們都沒得去,錢也沒得分。”
“噢?是吧,你怎麼知道?”
“吳媽她們關照讓我去賬房領,我一去到才說我們倆沒有的領,因為沒去觀加祭祀。而且就我們倆沒有,你說氣不氣人?”
“別生氣,我們剛來,也實在沒辦法和那些老人兒比,再說我們倆也不是為了掙錢而來,能脫出虎口已是萬幸,要知足常樂!”半月說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拉起了英子的手,示意她不要為這事太上心。
“你還真是看得開呀!好吧,既然你如此超脫,我也沒理由再糾結。”英子在半月的影響下釋懷了不少。
而她們在常府的路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