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皇後被囚禁在永坤宮後,想到自己小產的孩子和樓皇後之前的一次次陰險狠毒的陷害,寧妃心裏氣恨不已,卻是將被慧成帝賜了淩遲之刑的瓔珞帶到了永坤宮,將這裏當成了刑場,要當著樓皇後的麵對瓔珞施刑,要讓樓皇後親眼目睹瓔珞的慘死。
寧妃指著四肢被牢牢綁住的瓔珞,冷冷笑道:“毒婦,本宮今日就讓你親眼看著你曾經的忠仆如何一刀刀的被剮死在你眼前,好讓你夜夜夢裏不會空虛,日夜不得安寧,讓她慘死後冤魂還留在這座活人墓裏陪你!”
瓔珞被牢牢綁在木架上,蓬頭垢麵,髒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麵容。隻聽到她嘴裏不時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而等劊子手剝光她身上衣服準備行刑時,強做鎮定的樓皇後終是忍不住臉上變了顏色。
瓔珞全身布滿淩辱的痕跡,下身更是紅腫撕裂開來。
像她這樣死刑犯,在牢房裏肯定不會被人放過的……
看著瓔珞如此形容,樓皇後全身顫了顫,麵上卻一片冷漠,淡漠笑道:“寧妃費機心機拉本宮下馬,卻沒想到皇上終是舍不得要本宮的性命。如今卻是想出這樣的雕蟲小技來對付本宮,本宮該是你笑你黔驢技窮、還是太小兒把戲?!”
看著她絲毫不為所動的樣子,寧妃恨聲道:“想這賤婢昨日還在拚命維護你,可到了她受盡折磨時,你這個毒婦卻一點憐惜之心都沒有。好,既然如此,本宮就讓皇後娘娘好好觀摩觀摩這世間最殘酷的酷刑!”
說罷,重重一揮手,讓劊子手開始行刑。
劊子手手起刀落,在瓔珞的大肌上割下了第一塊‘祭天肉’拋上天。
隨著瓔珞的淒厲慘叫,割下的第一塊肉落在了樓皇後的腳邊。
看著落下的血肉,樓皇後的神情卻是越發的冷漠堅定。
第二刀、第三刀……
劊子手的動作很快,一刀接一刀,而瓔珞一聲慘於一聲的撕叫著。
“娘娘,救我啊……”
“娘娘,求你一刀殺了我吧……求求你了……”
隨著瓔珞的一聲聲慘叫,周圍的宮人都不忍心再看,紛紛撇過頭去,就連寧妃都聽得腦仁發麻,胃裏不停的翻騰,擰眉別開了頭。
反而是樓皇後,從看著瓔珞被剮下第一刀時微微撇開了一下頭,如今,卻見她挺直脊背的站在瓔珞的對麵,目不斜視的看著瓔珞被施刑,更是對她嘴裏對自己的求救呼喚充耳不聞。
看著她如此的無情冷血,寧妃終是明白,像樓皇後這樣惡毒之極的人,早就沒有心了……
下一瞬,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卻是讓寧妃再也忍不住嘔吐出來。
菲兒連忙上前扶住她,白著臉輕聲勸道:“娘娘,這淩遲之刑沒有個三五幾百刀是不會完的,隻怕要一兩日才會施刑完,娘娘掌管後宮,事務繁多,沒必要守在這裏,還是讓奴婢陪你回去吧。”
菲兒也是被瓔珞的淒厲的慘叫以及血腥可怖的場麵嚇得心裏發慌,不想再留在這裏。
而不等寧妃回話,一旁的樓皇後卻是涼涼笑道:“怎麼?妹妹竟是怕了麼?不是你特意將這一場好戲搬到永坤宮讓本宮來看的,如今自己倒是受不住了?!”
看著樓皇後猖狂得意的嘴臉,寧妃咽下心頭的不適,恨聲道:“論狠毒,我確實不如你。但人在做天在看,你要知道,瓔珞今日所受一切,卻是為你而受的。你好好看清楚她是如何受下的這千刀萬剮之刑,好好記住她今日的慘烈樣子,說不定下次就論到你身上了!”
說罷,在心裏更重的反胃襲來之前,寧妃終是帶著菲兒離開,隻留下幾個嬤嬤,讓她們監視著樓皇後,一定要讓她從頭到尾的看完全整個行刑。
看著寧妃離開的背影,樓皇後冷冷一笑,卻是對著已半死不活的,全身血淋淋被剮得遍體刀口的瓔珞冷冷道:“瓔珞,你咬牙受著,今日本宮卻是無力救你,但終有一日,本宮會將你今日所受一切,統統還到害你的仇人身上的——本宮一定會幫你報仇血恨!”
聽到樓皇後的話,寧妃憤恨回頭,正要開口,卻在看到木架上那個全身被剮得坑窪一片的瓔珞時,喉嚨裏終是忍不住吐出酸水來。
而已痛到奄奄一息的瓔珞,在聽到樓皇後的那句話後,竟是再也不發出一絲慘叫聲,整個人像死在了木架上般,任由劊子手剮著……
濃鬱的血腥味衝散了永坤宮的金桂之香,積盈在永坤宮裏久久不曾消散,連帶著經過永坤宮的人隔著宮牆都能聞到。
夜幕降臨,被剮了三百多刀的瓔珞還留存著一口氣拖著,劊子手暫時收手,讓人給她灌下兩碗米粥,留著她的性命明日繼續行刑。
入夜後的永坤宮更是像一座活死人墓,樓皇後癱倒在台階下怔怔的看著空寂無人的宮殿,而對麵木架上的瓔珞已痛得暈厥過去,一絲聲息都沒有再發出,跟已死之人已是無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皇後默默的回到了殿內,片刻後拿著一隻精巧的瓶子出來,來到了瓔珞麵前。
秋夜涼如水,痛到暈死過去的瓔珞被凍得醒了過來,等她睜開帶著血淚的眸子,卻看到樓皇後站在她麵前,定定的看著她。
見她醒來,樓皇後用手將她一頭淩亂的頭發攏到腦後,瓔珞慘烈一笑,嘶啞著嗓子懇求道:“娘娘……讓我死吧……”
樓皇後將那小瓶子打開拿到她眼前,木然道:“這本是本宮給自己留的。你效忠本宮這麼多年,今日……就賞給你吧!”
小小的瓷瓶裏裝的是鳩毒,小小一滴,足以要人性命。
瓔珞眸光裏湧現狂喜,伸出舌頭迫切渴望的朝樓皇後手中的毒藥挪近,沙啞著嗓子顫聲道:“奴婢……多謝娘娘恩賜……”
液體倒入瓔珞的嘴裏不到片刻,她終是咽下最後一口氣息……
樓皇後冰涼的雙手在瓔珞同樣冰冷刺骨的臉上緩緩劃過,陰厲笑道:“樓樾、寧妃、蘇流螢,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樓家一門一夕間的傾滅,不止引發整個朝堂的動蕩,更是讓蘇家一門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不已!
從皇後壽宴回去的蘇江,不光走路打哆嗦,就連坐上馬上都在打著寒顫。
劉氏心裏也害怕,她怎麼也沒想到蘇家二房的弟媳,在嫁進蘇家之前,竟是皇上的寵妃,更沒想到她與樓皇後之間有如此大的怨仇……
劉氏怕歸怕,卻沒有蘇江那麼驚慌恐怖。
看著自家丈夫嚇白了臉、身子打著冷顫的恐懼樣子,劉氏不由顫聲勸道:“老爺,那二弟媳雖然是皇上的寵妃,但……但如今事情都過去了,而且害死她的又不是我們……真要追尋起來,我們蘇家隻不過在二房出事時沒有搭理他們……跟我們沒什麼幹係的,老爺不用擔心。”
可劉氏越勸,蘇江的臉色卻越是惶恐害怕起來,有些事,連劉氏都不知道,所以,她自是不知道這當中的利害凶險。
下了馬車,蘇詩語卻是早早的守在門口等父母從宮裏回來。
雖然被休出了王府,成了人人看不起的下堂婦,更加沒有資格再入皇宮為樓皇後慶生,但並不死心的蘇詩語還是精心備下賀禮讓母親代為送給樓皇後。
因為在她的印象,樓樾最是聽樓皇後的話,隻要樓皇後勸他幾句,說不定他就回心轉意,再接自己回安王府了……
所以她從落夜後就一直守在府門口,就想等母親回來問她,樓皇後可喜歡她的賀禮?
然後等看到父母惶然驚恐的神色,蘇詩語直覺今晚的宮宴可能出事了。
不等她開口相詢,蘇江已是黑著臉越過她們,徑直去了蘇老夫人的院子去了。
而等劉氏將今晚宮裏發生的變故以及蘇流螢的母親,也就是蘇家二房媳婦竟是皇上最寵愛的寵妃瓊妃一事告訴給蘇詩語聽後,後者也是一臉愕然驚恐。
蘇詩語簡單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母親,你是說……二嬸、二嬸嫁進蘇家前,是……是皇上的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