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杭州的住處,花了大概七八天的時間吧,我才算真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這些天我不停地告訴自己,我是李凝陽,我不是什麼鬼王鍾馗,地府的事情也跟我沒有關係,我隻是想安安穩穩地度過這一生而已。
但是麻煩還是不斷。
首先找上門來的就是警察,因為我那天給爸爸媽媽打過電話之後就把手機關機了,之後在四川和地府的時候信號又不是很好,所以這幾天我父母完全沒有辦法聯係上我,我又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單位,所以報警之後,警察隻能每天在我的小區蹲守,直到我回來了,他們才算結案。
當然了,我不可能告訴他們我去了地府,隻是編了一個跟朋友去深山野營的故事而已。
於是就是因為這個,我的父母和我在電話裏麵長談了一次之後,強烈要求我找一個工作單位,哪怕是那種不給工資的都可以,因為這樣至少在聯係不上我的時候他們還有可以詢問的人,不至於像這樣什麼都不知道。
想了想,我也同意了,因為之前一直買我照片的網站最近效益不好,需要的照片也少了,新的合作網站暫時又沒找到,我現在在經濟上也是有一些困難的,不過交房租還是沒問題的,我倒是想著要不要把另外兩間也租出去算了。
想是這樣想,可是我估計不會有人來住的吧?畢竟這個屋子鬧鬼也是人盡皆知,雖然現在這裏已經沒有鬼了……什麼?你問我既然沒有鬼了為什麼不把這個消息放出去?開什麼玩笑,要是別人都知道這裏沒有鬼了,你知道房東要給我漲多少租金嗎?
接下來,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嘿,聽著,我真不能帶著你出去……你別這樣,真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不是唐朝,我不可能隨身帶著一把劍出門,要是去拍什麼漫展還好,還能假裝是什麼cos play,但要是我去什麼政府部門采訪的話,帶著你我可是要被拘留的!”
此時我正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叮囑著正在我麵前漂浮著的朗月斬魄劍,這把劍自從來了我的家以後幾乎跟我形影不離,連我上廁所它也要在一旁“看”著,這次我好不容易在一間報社找到了當攝影記者的職位,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它卻連我工作也想跟我一起去。
聽到我的話,它似乎十分的失落,雖然它不會說話,但是神奇的是我居然能感覺到它想表達的意思,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天,我居然跟一把劍心有靈犀,我應該開心嗎?
“好啦,乖乖呆在家等我回來,聽到沒有?”我輕輕撫摸了幾下劍身,卻還能感受到劍的難過,不過它最後還是妥協了,同意了之後就徑直飄回了房間裏麵,感覺就像一個小孩子的要求沒有被滿足,在賭氣一樣。
接下來的生活就算真正的回到了平常了,每天朝九晚五,拍照寫稿,我所在的報社不是什麼大報紙,在我來之前基本上都是刊登一些八卦新聞什麼的,十條新聞幾乎有八條都是胡編亂造,不過我來了之後就不一樣了,幾乎每天都有重大新聞。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隻要一上街,就能遇到點事情。
比如說上班的路上遇見有人自殺,午休的時候遇見重大車禍,甚至連我去營業廳補辦一張手機卡都能碰上劫匪搶營業廳隔壁的銀行,還好我的習慣就是隨身帶著相機,不然的話,我可沒信心能跟別的記者搶這些一手材料。
因為我每天都能報道出這些十分重大的新聞事件,而且件件都是有圖有真相,所以僅用了一個月我就轉正了,還得到了主編的高度讚揚,但是其他的同事就不一樣了,對於我,他們隻有四個字的評語:“煞神附體”。
一開始我倒是沒在意,不過別人說得多了,我自己也忍不住回憶起來,這麼多的重大事故,為什麼偏偏就發生在我身邊了呢?真的是巧合?會不會是跟我的什麼鬼王的體質有關係?但是不對啊,以前也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呦!李大記者!在這思考什麼呢?”我正想著最近發生的怪事,忽然一個長得高高壯壯,皮膚黝黑,頭發好像雜草一樣不加梳理的中年人朝我靠了過來,嘻嘻哈哈地跟我打了個招,語氣裏麵倒是帶著一絲的戲謔。
這中年男人姓趙,名叫趙玉斌,算是一位資深記者了,為人處世相當圓滑,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我明顯就能看出來,這人十分好色,一看到美女就兩眼放光,除了我們報社前台劉夢圓是他正牌女友之外,據說私下裏交的女朋友也不少,不過這人智商不低,各個女朋友都哄得特別好。
抬頭看看趙玉斌那一臉討好的笑,我不禁微微歎了口氣:“嗐,沒什麼,這不是最近遇見的事情太多了嘛,宣發部的那些人總說我是什麼煞神,現在搞得我自己都快相信了……嘿嘿,你也記得離我遠點兒哈,免得連累你……”
最後兩句當然是玩笑話,趙玉斌聽完哈哈大笑,滿不在乎地朝我擺擺手:“李大記者你可真有意思,他們那是嫉妒你呢!自從你來了咱們新聞部,報紙的銷量可是翻了翻兒地往上蹦,要沒了你這尊煞神,他們宣發部不也得喝西北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