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荊玄卻從未停止對楚氏的調查,他派去的人經過幾天的努力,還真是查出了點別的東西。
夜已深,荊玄坐在自己的書房裏閉目養神,他把整個身體的力量都放在椅背上,眉頭微微緊蹙,看起來有點疲憊。
探衛輕輕地敲了敲門:“殿下。”
荊玄收回飄遠的思緒,用手捏了捏鼻梁:“進來。”
探衛單膝下跪,行了個禮:“殿下,您讓查的事已經查清楚了。”
“哦,查出什麼沒有?”荊玄看著他。
“目前查出楚氏是十九歲才嫁給容應晟的,在此之前她從未許配過人家……”
荊玄明白他的意思,女子一般都是十五六歲就嫁人了,十九歲還未曾許過人家,著實讓人覺得奇怪,楚氏這樣一個大家閨秀,按理說前來求親的人定不會少,家裏一般很早就會有安排了,如此情況倒是讓人覺得有點不明所以了。
荊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對探衛說:“繼續往下查。”
“是”黑衣探衛便退了出去。
窗外月亮皎潔,荊玄滅了蠟燭,靜靜地坐著,他看著照射進來的月光,腦子裏滿是容筱熙的身影,嘴角便揚起微笑。
這一日,荊玄正在院子裏練劍,探衛來報。荊玄聽著探衛的話,冷笑了一下:“哼,果不出我所料,這個楚氏果然有問題。”
原來楚氏嫁給容應晟不過六七個月便生下了容景桓和容錦彤,大家一概都說二人是早產兒。
荊玄想了想,覺得這其中有鬼,孩子的出世,最清楚不過就是娘親本人和接生的穩婆。楚氏那肯定是不能去問,那便隻有穩婆了。
荊玄命人查清楚後,便帶著兩個貼身侍衛來到一個村落。這個村子很是窮困偏僻,要不是找人帶路,他還真找不到這個地方。
“公子,這就是你要找的村子。”帶路的年輕小夥指著前方說道。
“有勞了。”荊玄說著便從衣袖裏拿出一錠銀子。
“這怎麼好意思。”年輕小夥嘴上這麼說,手卻比誰都快,忙塞進自己腰包,笑嘻嘻的說道:“嘻嘻嘻,公子慢走,我就回去了,以後有事,盡管找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走了。
荊玄無奈的笑了笑:“走。”
當初隻查到這個穩婆在這住著,卻不知是哪一戶人家,便隨口問了一個村民,荊玄拱手行了個禮:“老人家,咱們這有一個接生的穩婆,您知道住在哪兒嗎?”
老人上下打量他一下:“你們是誰?”
“我們是城內府上的人,聽說這個穩婆接生的好,便想請她去為我們夫人接生。”荊玄隨口編了一個謊言。
“你們找她接生?她都已經癡呆了還怎麼接生啊。”老人很是不解的問道。
荊玄蹙了蹙眉,有點不相信:“癡呆了?”
“是啊,已經很多年了。諾,她就住在那,你們去看吧。”老人向後指著一個房子回道。
這個土砌的房子有很多年的曆史了,破破爛爛看起來不堪一擊,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了。侍衛上前敲了敲門“有人嗎。”
幾聲過後,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開出一條小縫問道:“你們找誰?”
荊玄趕緊說:“你好,請問穩婆在家嗎?”
年輕女子看來人衣著光鮮,定是有錢人家,臉色一變,趕忙伸手要關門:“不在,不在。”
“姑娘。”荊玄伸出腳去擋。
“姑娘,我們不是壞人,隻是想見一見穩婆,問一些事情。”
“不在不在,都說了不在。”女子用力的推著。
可是她使得勁再大,也抵不過男人啊,更何況還是練過武功的荊玄。荊玄看她這般模樣,便篤定穩婆在家,隻是不明白為何不讓見。
“還請姑娘行個方便吧。”
“哎呀,你們走吧!”
“姑娘,為何不讓我們見啊?”
“都說了不在家,你們進來做什麼?”
“那姑娘可知穩婆去哪了?”荊玄不甘心的追問道。
“我……哎呀我也不知道。”女子底氣不足的說道。
正當兩人爭執的時候,從屋內傳來一陣歌聲:“藕花香,染簷牙;佩聲微,琴聲兒退……”
女子和荊玄都聽見了聲音,女子的臉色變得微微有點尷尬,她看這群人是準備不見穩婆就不走的樣子,便鬆了手:“進來吧。”
“多謝姑娘。”
院內有兩間土房,歌聲是從左邊這個屋子傳出來的。女子抬腳踏了進去,荊玄也跟了過來。
“諾,這就是你們要見的穩婆。”
穩婆背對著荊玄坐著,穿著一身花布衣,頭發散著卻不淩亂,一邊唱著歌,一邊拿草根樹葉編織著什麼東西。
女子半蹲在穩婆的身後,輕輕地梳理著她的頭發:“娘,有人來看你了!”
穩婆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專心致誌的弄著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