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女子長歎一聲。
荊玄蹙了蹙眉,也蹲了下來,靜靜地觀察著穩婆。
說穩婆老,其實也不老,也不過是年過半百的歲數,隻是得了癡呆,不經常整理,讓她看起來憔悴極了。
荊玄想用手去摸她手裏的東西,被穩婆“啪”一掌拍下。
“我,的。”穩婆護著自己的東西,不讓任何人碰。
身後的侍衛看了問道:“公子,這穩婆成這樣了,該怎麼辦啊?”
荊玄也不知道怎麼辦。
女子扭過頭來問荊玄:“你們到底是誰,找我娘到底有什麼事?”
荊玄正準備回答,穩婆把自己剛剛編織的東西舉到女子眼前:“嘻嘻嘻,鳥鳥。”
女子拿過小鳥,摸著穩婆的頭,寵溺的笑笑。
“誇誇。”穩婆充滿期待的看著女子。
“娘親真棒!”說著舉起自己的大拇指。
荊玄穩婆說話了,趕緊問道:“穩婆,你可記得容家?”
“容家?”
“對,就是容家,當年你可曾為容家楚氏接生過?”
“當年她生了兩個孩子,你還記得嗎?”
“容家?”
“容家?”
穩婆嘴裏一直嘟囔著容家,後來荊玄發現她不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而是在重複自己的話,臉上布滿了失望。
穩婆的女兒見荊玄竟然問的是這事,猜疑的看著荊玄:“你到底是誰,跟容家有什麼關係?”
荊玄哪會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我是誰不重要,隻是我今天來就是想問問穩婆關於當年她給容家楚氏接生之事,沒想到,哎……”
女子的態度一下子緩和了許多:“這位公子,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不要怪罪。”
“無礙,無礙。”荊玄擺擺手。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來問這事。”女子感歎道。
荊玄一聽這話,猜想著女子定是知道些什麼,兩眼放光,頓時又燃起了希望:“姑娘,你知道容家?”
女子點了點頭:“嗯,大名鼎鼎的容家誰不知道,我娘當年是很有名氣的穩婆,給不少大戶人家的夫人接生過,其中也包含容家。”
荊玄又趕緊問道:“那你可知楚氏?”
女子眼神閃了閃:“不知道。”
荊玄見她兩眼飄忽不定,定是知道,便又追問:“你當真不知?”
“不知。”女子什麼也不肯說。
荊玄瞅她態度這般,怕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穩婆拿著自己編織的小鳥在屋子裏跑來跑去:“啾啾,啾啾”
“鳥兒飛飛。”
屋子太過狹小,一張床,一把椅子就占了很大的空間。穩婆圍著幾人繞來繞去,一不小心“跐溜”一聲摔在了地上。
“嗚嗚嗚,疼,嗚嗚嗚”穩婆躺在地上直打滾。
女子和荊玄趕忙伸手去扶。
“嗚嗚,疼疼”
“你怎麼這般不小心啊!”女子用手去拍穩婆身上的灰塵,心疼的說道。
“還跑不跑了?”
“嗚嗚……”
荊玄看著癡傻的穩婆,覺得可惜極了,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癡傻了呢?這裏麵必有蹊蹺。
“你可知,穩婆是怎麼變癡傻的呢?”荊玄對著女子說。
女子聽見荊玄的話,有點惱怒,一邊整理著穩婆的衣服,一邊回道:“哼!還不是容家幹的!”
“沒想到一個大戶人家,竟然會幹這種事!”女子咬著牙惡狠狠地說。
“我娘現在這樣都是拜容家所賜!”
荊玄心中驚詫極了:“那你可知容家為什麼要對穩婆下手呢?”
女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穩婆坐在凳子上開始有點瞌睡,頭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女子扶起穩婆,邊往床邊走去。
荊玄見也問不出什麼了,便走出屋子,在院子裏四處打量著。
女子哄著穩婆睡著了,才走了出來。
“你們還沒走啊?”
荊玄扭過身:“今日叨擾姑娘了。”
“不礙事的。”
“姑娘要是知道點什麼,可一定要告訴我啊!”荊玄囑托道。
女子臉色有點變,張口想說點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荊玄見從女子這裏確實問不出什麼,隻得離開了穩婆家。
女子望著荊玄離去的背影,歎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過了好一會,才扶著那穩婆進屋子。
荊玄明白這事需慢慢來,既然已經找到了穩婆和她的女兒,當年楚氏之事就一定能查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