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怪了。往年到這個時候,宮裏早就張燈結彩了。這事按理是歸禮部管的,綠蘿,晚點你跑一趟侯府,去問問柳侍郎。上頭是怎麼個意思?我也好早些為父親和哥哥備些壽禮。”
自從柳成衍入朝為官,安清纓每與他有往來,都想起軒轅玥的話。雖是醉話,卻仍然不想拂他的意。所以每次都是讓綠蘿帶話或者捎信的。
“小姐,您還沒看明白麼?皇上這是在等東北的消息呢!”綠蘿喂著雪鴞,頭也沒回。
安清纓停筆起身。“是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 。”
綠蘿不想壓了主子過去,便道:“奴婢哪裏知道這許多,是柳公子與奴婢偶然說起的。”
安清纓知她所想,笑著說,“好,那你晚間就去睿王府打聽一下,東北是個什麼情況。”
綠蘿放下鳥兒食槽,扶著她到一邊,回頭瞅安清芸正在認真書寫,才低聲道:“小姐,您就別讓奴婢去了,還是自己去吧。您不知道,這段時間您不往王府去,有人可跑的勤著呢!”
安清纓愕然問:“這話什麼意思?”
“就是宋家女兒啊!前些日子宋太傅過壽,請了些人去家裏吃酒。想是她就那個時候搭上了睿王殿下,自那以後,三天兩頭就往睿王府裏去!”綠蘿忿忿道。她現在手底下全是清歡酒館裏那些眼線,京裏的一舉一動她再清楚不過。
安清纓笑道:“她既然勤快,就讓她跑去!等太子回來,我自有計較!倒是宅子裏那位,你們倆給我盯好了,一時半刻她倒不敢再找我的麻煩。不過心裏定然憋著股勁兒呢。她不敢輕易動作,但是一旦瞧準了,保不齊要讓我難受一下。”
綠蘿不知安清纓心中所想,她和馨兒早就私底下認定安清纓和軒轅玥郎才女貌,又情意款款,如今有人撬邊,她比正主還要生氣呢。也顧不上理財安清纓的勸。“不行,小姐。您說睿王殿下也真是的,無端招惹些花花草草。咱們今天正好借著這個事,過去敲打敲打他!”
她說到做到,和馨兒兩個合計好。找了身鵝黃的中裙與安清纓換過,配上淺翠色罩衫,按著她好一頓擦胭抹粉,又將她連拖帶哄扶上馬車。
兩個丫頭憋著勁兒,催著車夫往睿王府去。
本是興師問罪,無巧不成書,偏偏她們去的時候宋舒蘭就坐在睿王府正堂,軒轅玥一身鑲黃色朝服未換,也一臉笑意在和她說著些什麼。
本來安清纓隻是想用軒轅玥這個側妃的位置來同太子和宋家做個交易,她心裏是不在乎宋舒蘭是否嫁過來,是早嫁還是晚嫁。
可是見了軒轅玥那副溫柔的表情,心裏忽然不是滋味起來。印象裏他隻有在自己麵前是這幅樣子,從來不見他對別人如此。
再瞧宋舒蘭,一張俏臉上妝容精致,眉心間的鵝黃花鈿襯得整個人也溫婉起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安清纓不覺冷下了臉。“呦,沒想到宋姐姐也在呢!”
綠蘿見到王府門口宋家的馬車,便沒有讓門房進去通報,有意的偷闖進去。她和馨兒在王府常來常往,門僮們也都知道安清纓過不了多久就是這王府的主母,也都不拂她的意,任由她們一行穿過院子進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