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喜歡應酬的慕總,居然用應酬來抗拒麵對魏董和陸優靜,可見他有多反感與陸優靜牽扯在一起。林凡看著魏簡愛難看的臉色,竟有種報複的快感,但他臉上仍舊沒任何表情,隻對魏簡愛例行公事般地說:“魏董,車在後麵,請跟我來。”
索菲亞飯店門口一行人都走了之後,墨忘撇撇嘴巴:“你看那個陸家大小姐總是跟在流年身邊,真是討厭!”
對於墨忘的抱怨,初末有些詫異,好像那個該抱怨的人應該是她吧?
“你認識陸優靜?”她問。
“嗯,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在流年的家裏見過她幾次。”墨忘回想之前,“以前就不喜歡她,憑著流年的媽媽喜歡她,總是纏著流年,從國外一路追到了國內,可惜流年對她無感,聽說從陸優靜到CM,表麵上兩人關係親昵,私底下流年從來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陸優靜一直呆在流年虛設的冷宮中。”
是這樣的嗎?所以流年跟陸優靜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一切都隻是做給別人看的?
想起之前林凡說流年跟陸優靜在一起,完全是出於對魏簡愛的無奈,再聯係墨忘方才說的話,初末隻覺這段時間裏,流年究竟將他自己擱置在怎樣一個隱忍之中,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從來不向任何人妥協,卻因為出於對母親的尊重,隱忍至今。
初末心底的情緒迸發,她再也忍不住,打開門下車。
墨忘見她如此反應,擔心她會出事,立刻下車跟上。
初末卻出聲製止:“墨忘,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流年!”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飯店大門走去。
初末從沒有像此刻這般想要見到流年,進入索菲亞飯店之後,她直接坐電梯上了十六樓。
索菲亞飯店的第十六樓是專門給那些談生意的富貴甲流準備的私密空間,就連包廂的名字一個個取得都十分吉利,什麼“錦繡前程”、“鵬程萬裏”、“日升月恒”等等。
當她到達樓層後,站在外麵的服務生禮貌地問:“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但初末並沒有回答他,她火急燎原地奔到包廂處去尋人,她並不知道流年在哪個包廂,所以隻能一間一間地去找,耳邊還有服務生著急地阻止聲:“小姐,您不能這樣……”
但她卻恍若未聞。第一間包廂門被她推開,煙霧繚繞,卻沒有那張熟悉的臉;第二間包廂歡聲笑語,也沒有她想要找的人;推開第三間包廂的時候,她一眼就望見坐在桌子最上方的那個男人,身邊的人正在跟他敬酒,嘴上說著許多恭維的話,而他隻是麵色漠然地聽著,仿佛有在聽,又仿佛沒在聽。
當初末推門而入時,並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反應,大家都以為是服務員進來了,沒多在意。
餘生是第一個看見初末的,他正要告訴身邊的慕流年,但顯然,流年也已經看見了她。
對於初末出現在這裏,流年也十分詫異,他站起身,走到初末身邊,看著她氣喘籲籲的樣子,蹙眉:“初末,你怎麼會在這裏?”
原本著急的服務生見那女孩竟跟CM慕總是認識的,便十分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從流年起身到走到初末身邊,所有人的視線都跟著他在轉動,在他們的認知裏,流年很少會搭理女人,更別說主動走到女人麵前跟她說話。
眾人看見眼前的女子似乎在流年心中很有分量,不禁細細地打量起來,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長發及腰,穿著簡單,渾身有一股恬靜淡雅的氣質,也許是因為匆匆跑來的緣故,她臉色有些許蒼白,微喘著氣看著流年,再看了一眼眾人的目光,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初末的確有些茫然,她一開始是一腦子衝動想著見流年,也不管流年在與哪些人見麵,在做什麼,現在,流年就站在她麵前凝視著她,也包括包廂裏所有的視線,讓她忽然有些窘迫。
流年將她的無措看在眼底,他忽然牽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隨後拉著她快步往包廂門走去。
包廂裏,被丟下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有有些意味深長,看來,慕總並非像傳說中的那樣,冷漠無欲,不進女色嘛!
Part4
慕流年牽著初末一路走過走廊,上了電梯,直達最頂層。
看著電梯門關起,封閉的電梯內,初末的心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她甚至都能聽見自己心跳“嘭嘭嘭”飛快跳動的聲音。
電梯很快就上到了最頂層,慕流年將她拉出電梯,來到最頂層唯一的一扇門前,輸入密碼,開門,將她拽進去之後,關上門,流年將她抵在門後。
他看著她那雙澄淨不安的雙眼,忽而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兩人之間已經熟悉到有默契,即使沉默,也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
初末閉上眼睛,心漸漸地沉靜了下來。
樓下,飯局散了後,餘生跟一眾人從飯店裏走出來。
有人提議:“時間尚早,我們換個地方玩?”
多數人都讚同,隻有餘生搖搖頭:“明天公司還有事,我得早點回去,你們去吧!”
他這麼一說,便有人笑道:“餘總單身至今,這麼早回家也是空房寂寞,再說人家慕總都有美人相伴了,你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累?說不定明天慕總要陪美人,沒那個空去公司。”
“所以我更要準時去公司主持會議。”餘生習慣性地摸摸鼻子,“主要負責人不在,我這個副總更不能遲到吧!”
眾人見餘生這麼執意,也不勉強,一個個跟他告別了之後,便駕了各自的車離去。
剩下一人的餘生轉身往不遠處停著的一輛炫目的蘭博基尼走去。
拉開副駕駛座位的門,看見趴在駕駛座位發呆的男人,道:“時間不早了,難道你要這樣一直等下去?”
墨忘依舊趴在方向盤上沒動,嘴上倦倦地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在B市開著這麼高調的蘭博基尼磨砂紅,除了我們的墨忘小王子還能有誰?”餘生道,“況且,初末忽然出現在飯局上,應該是你帶她來的吧?”
墨忘沒吭聲。
餘生長歎了一聲:“流年帶她走了,你別等了。”
墨忘看著空蕩的飯店門口,撇了撇嘴巴:“我隻是坐在車裏聽歌的,又不是真的在等她!”
說完,他坐起身發動車子離開。
餘生看了一眼車上並沒有打開的CD,並沒有拆穿他。
這一晚,抱著初末的流年睡得很熟,仿佛將這幾個月的覺都補了回來。
但第二天,他還是醒的比初末早。
醒來後的他並沒有起床,而是凝視著初末在沉睡中恬靜的睡顏良久。
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了,她瘦了不少,以前圓潤的下巴都尖了起來,眼睛下麵有些許黑眼圈,可以想象這些日子以來,她過的並不好。
流年摸著她散落在枕頭上的黑發,輕聲道:“初末,有的想念,不是不說,而是不能說,有些話隻能藏在心底,一旦說出來,就會失去你。你能明白嗎?”
懷中的人兒依舊閉著眼睛,仿佛睡得很沉的樣子。
流年俯身,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抱著她繼續睡了過去。
在流年閉上眼睛之後,初末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確定身邊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才睜開眼。
身邊的男人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初末想,他一定很累了吧?不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睡著了。
她記得林凡說過,她不在他的身邊,他連覺也睡不著;連小區的保安都注意到,她不在家的那些天,流年很少回去。
初末欲轉身好好看看他,卻發現他即使睡著了,他的大手擱在她的腰間,占有性的姿勢,似乎害怕她隨時離開。
初末怕吵醒他,沒有再動身子,而是輕輕地將手覆蓋在他的手背,心裏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流年,我不知道你藏在心底最不想說出的事情是什麼,但你不說,我就不問,隻要我知道你並不是喜歡上了別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有人說,注定在一起的人,不管繞多大的一圈都會回到彼此的身邊。
流年,隻要最後能陪我一生的人是你,時間晚點真的沒關係,我可以等你。
Part5
兩人真的許久都沒有睡過這麼安穩了,一晃,一夜就過去了,初末再次睜開眼睛時,流年正撐著頭看著她。
初末朝他微微一笑,有些懶洋洋的,臉上淨是滿足:“睡的好好。”
她一轉身就落到他的懷裏,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檸檬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