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忽然主動找我?”他問。
初末摸摸他露在睡袍外的胸膛,笑嘻嘻地說:“因為流年哥哥長的漂漂……”
兩人對視一眼,都想到當初在包廂時,她偷拍他被抓到時,脫口而出的借口:“因為你長得太漂亮了……”
初末說:“別人一定想不到,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慕總喜歡別人說他長的漂亮。”
流年失笑。
也是曾經開過的玩笑,因為初末是外貌協會的,他便開玩笑,隻要他在她眼裏一直是“漂亮”的,就可以一直用美色把她留在身邊。
顯然,流年隻當她的回答是玩笑,他看著她沒說話,眼神卻在告訴她,他想知道她主動的真正原因。
初末答應過林凡不出賣他,不能讓他的大boss知道他的助理泄密了,她想了想,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呀……就是想你了。”
流年不相信,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當初你看見我可是巴不得逃得遠遠的,就因為一個想念就主動了?”
初末撇撇嘴巴:“我又不是聖人,看見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我告訴你哦,那段時間我可是總咒你,咒你公司倒閉,咒你窮困潦倒,到了那時候,你想起的都是我的好。”
“嗯。”他吻吻她,道,“那麼現在?”
“現在又覺得就這麼離開你不劃算,再怎麼樣也要先花光你的錢,敗光你的家產,才能把你讓給其他女人。”
“傻瓜。”他笑出聲來。
低沉的笑聲從他胸膛傳進初末的耳裏,讓她覺得特別的溫馨。
真的好想一直都這樣呆在他的懷裏不起來,讓時間停止在這一秒就好了。
“叮……”這時,耳邊傳來手機的鈴聲。
是初末的手機,可她卻倦倦地呆在流年的懷裏不想動。
流年的長臂幫她拿過擱在床櫃的手機,道:“電話。”
初末搖搖頭,將鈴聲給關了,解釋道:“是鈴聲,今天不是有個部門會議麼?我怕自己遲到了。”她抱著他的腰,撒嬌,“一點都不想去呀……為什麼你要把會議設置在今天……討厭的領導。”
慕領導抱著她,寵溺道:“你不想去就不去。”
“不行……”她仰著頭看著他,“要是我們都不出現在今天的會議裏,別人肯定會亂想的……尤其是陸優靜。”
流年沒吭聲。
初末知道自己提到了一個不該提的人,她吐了吐舌頭,忽然翻身起床,道:“好啦!起床去上班啦!”
流年在她身後起床,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末寶,對不起。”
初末看著這個男人,他從來不向任何人道歉,卻總是容易在她麵前妥協。
可是他又有什麼錯呢?他也是無奈,被自己的母親逼迫的。
“沒關係。”初末說,“真的,流年,我不怪你。”
穿好衣服之後,流年說:“我送你。”
“不要啦!我自己打車就可以。”初末踮起腳,在他唇瓣印上一個吻,“我先走啦!”
說完,不等流年回應,她迅速地開門離開。
走出飯店,初末偽裝的堅強終於卸了下來,衝動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卻不得不麵對流年必須跟陸優靜在一起的事實。以後如果再看見陸優靜黏在流年身邊,她真的可以做到不介意嗎?初末不敢確定。現在的她,不敢想任何與未來有關的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Part6
周白的資料,最後是流年讓林凡給他快遞過去的。
收到資料的周白跟初末打了個電話,口氣曖昧:“貌似仿佛你跟前男友和好了呀?”
當時初末正在剛琴房練琴,聽到他這樣一說,習慣性地翻了個白眼:“你在那邊的工作似乎很悠閑?特意打個電話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事嗎?”
“當然不是。”周白說,“這兩天你見過夏圖嗎?”
初末想了想,這兩天好像她都跟流年在一起,的確有很久沒見夏圖了。
見電話這頭沒回音,周白淡淡地提醒:“雖然說前男友很重要,可小初末也應該不是重色輕友的那種人啊!”
“本來就不是!”初末反駁,“倒是你,突然提起圖圖做什麼?”
“這兩天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你有空去看看。”周白收起了不正經的聲音,道,“這次出差的會議她也有份,本來說等我過來之後的第二天她飛過來的,公司機票都訂好了,結果她人找不到,電話也打不通,幸好公司安排了備用同事,接了她的工作。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歸CM管,要是這事被上頭知道了,夏圖肯定要受罰的。在我還能替她隱瞞的時間裏,趕緊把她找回來!”
初末倒是沒想到事情有這麼嚴重,難免抱怨:“你怎麼不早說?”
“我也沒想到她會連續兩天沒開機啊,而且你每天都跟終極大boss在一起,我敢隨便打電話找你嗎?”
“……”
這時,電話那頭傳來有人喊周白的聲音,周白忙道,“好了,我要去開會了,記得找到夏圖告訴我一聲。”
說完,也不等初末問些什麼,周白已經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初末立刻給夏圖撥了過去,電話裏很快就傳來一個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初末想了想,又給夏圖發了一條短信:“圖圖,開機了回我電話,有急事!”
短信發出去了之後,初末又練了一會兒琴,遲遲沒有接到夏圖打來的電話,她有些不放心,怕夏圖會發生什麼事,稍微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琴房。
從CM出來時,她又跟夏圖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她不由往壞處想,難道夏圖真的出了什麼事?
以前,夏圖可從來沒有出現過持續兩天關機的狀態呀?
想到這裏,初末隻覺眼皮直跳,仿佛夏圖真的出了什麼事。
她疾步走出CM,正要伸手攔出租車時,忽然有個男人衝到了她麵前,道:“楊初末,你就是楊初末對不對?”
初末看著眼前的男人,大約五十出頭,有些麵熟,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不由問:“你是?”
“楊小姐,您好,我們上次在索菲亞飯店見過一麵,您記得嗎?”說話的是男人身邊一個年輕的男子,相對於年長的那位,他顯得更加彬彬有禮多了。
初末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忽然就想起來,眼前的那個年長的男人不就是上次在索菲亞飯店的飯局上用她父親楊麥來奉承魏簡愛的男人嗎?好像也是個集團的老總。
想到當時他不顧她的感受,隻一味的奉承魏簡愛,當下,初末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問:“兩位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楊小姐,上次在飯局上,我父親說您父親楊麥的事,是他的不對。”那較為年輕的男人見初末認出了他們,忙道,“您也知道,在這種飯局上,總少不了有一些恭維的話,如果我父親說了什麼讓您生氣的話,在這裏,我替我父親向您道歉,希望您不要怪他。”
初末沒吭聲。
那人又道:“還請您替我們求求情,請慕總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們公司!”
初末蹙眉:“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你還裝!”這時,年老的男人憤怒道,“要不是你在慕流年耳邊說了什麼,慕流年怎麼會出手打壓我們公司!現在我們公司即將麵臨破產,你開心了?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心怎麼就這麼狠呢?我不過是說了一些楊麥坐牢的事情,那些都是事實,你父親敢做,難道就不敢讓後人說嗎?”
原本還忍住脾氣的初末隻覺好笑,她說:“第一,任何一個人都不希望別人說自己父親的任何不是;第二,慕流年為難你們的公司,是慕流年的事,與我無關;第三,現在我要去找我朋友,請你們讓開!”
兩個男人在這裏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希望,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放初末離開,年輕的男人忙道:“對不起,楊小姐,我父親最近因為公司的事情心煩意亂,脾氣有些衝,我代他向您道歉,您別生氣,能不能給我們個機會坐下來,好好說?”
初末見那年長的男人一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樣子,哪裏敢跟他們坐下來“好好說”?而且夏圖至今沒有回電話,她心急如焚,根本就不想跟他們耗時間,她伸手就攔了一輛出租車,動作迅速地跳了上去,跟司機報了個地址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