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這次的賭博…真的很難贏了…”雲惜菡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借著扶額的姿勢用袖角擦掉了眼角的水花。
“看起來,你似乎已經不想知道這獄魂畫是由什麼人為什麼而發明的了。”畫月狐的酒杯已經見了底,但看起來似乎他並沒有伸手拿過酒瓶來加的意思,反倒是頗為安逸的斜靠著石桌,平靜的看著麵孔幾乎已經被因低頭而蕩落下來的長發給完全隱沒了的雲惜菡。
“我才沒有興趣去知道是什麼樣的變態才會想出這種東西來的…何況,總要留幾個問題給下次來問嘛,不然下次不知猴年馬月見到你的時候萬一沒有問題可問了,那不是就太可惜了~”雲惜菡此刻的表情似乎是正在開心的述說著一件禮物一般,但其中又似是隱含著一絲調笑的味道,右手似乎是毫不在意的將落下的長發重新攏回了腦後。
畫月狐的表情有那麼一秒是滯了一下,但隨後他就站起了身來,對雲惜菡說道:“你隨我來吧,我告訴你該怎麼做。”
五人繞過了房子的大半個周圍,一直走到房子的東南麵。袁淺客彎下腰然後伸出手在離地大約一米左右的地方似乎是輕輕的摸了摸,然後就退開了一步。
似乎是什麼遙遠的地方傳出來的沉重的岩石和金屬相互交錯摩擦的聲音,沉悶而又呱噪的發出“咯吱”聲,然後隻見原本平整的地麵和房子的牆根都動了起來,兩塊平整麵交接的原本的直角很快的被升抬並最終成為了一個加長了的直線,而這個直線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形態則是一扇看起來相當沉重古舊的大鐵門。
這扇古舊的鐵門緊緊的閉和著,上麵鏨刻著雲惜菡她們從未見過的精美花紋,看似雜亂無章但又似乎渾然天成成一個紋樣繁複的精美圖案,但在這副圖畫的最中心,也是鐵門的兩個把手之中,原本應該是門鎖的地方卻貼著一張符咒。
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滿腹狐疑的李燕和雲惜菡此刻似乎都格外凝重,不發一言的站在一旁,看著袁淺客走上前去輕輕的將那張符咒撕了下來,然後抓住兩個門把手一拉。
一陣空氣順著被拉開的鐵門吹拂了出來,似乎凝重而又夾帶著某種異樣的寒冷感,但讓人奇怪的是這空氣之中卻似乎絲毫感受不出來被塵封已久的陳舊黴腐的味道。
“走吧。”畫月狐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平靜的踏著鐵門下露出來的一路沿階向下延伸的階梯走了下去。
五個人走在階梯上的輕輕“嗒嗒”聲持續了幾分鍾,在這麼一條始終筆直的在沒有絲毫照明的單調地道中向著地下走去,不得不說,就連雲惜菡自己都佩服自己此時的冷靜。
不過這種讓人多少有點汗毛倒豎的環境沒有持續太久,最多走了五分鍾之後,出現在五人麵前的是一個開口,而開口中傳出來的包括了燈光。
等五人走進之後,雲惜菡終於看清了,這是一間修建在地下至少數百米之深的寬廣地下室,而這個時候地下室中卻在四壁上結起了一層冰霜。
不用多想雲惜菡也明白了,原來自己醒來之後至今沒有見到的雪女和雪童現在已經全部待在了這間地下室之中。
“這是我在這裏能找到的最為寒冷的環境了,除非他們三個能進到冰箱裏去…”袁淺客似乎原本曾考慮用冰櫃之類的方法來安置雪女他們,但很顯然這個不明智之舉被他放棄了。
“你確定好了麼。”畫月狐頭都沒有回的動作讓雲惜菡多少有些介懷,但還是點了點頭清晰的“恩”了一聲。
畫月狐對著袁淺客的耳邊說了幾句什麼,然後袁淺客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類似竹簽一樣的東西,然後讓雲惜菡非常驚詫的是這些看起來很像竹簽的東西竟然在袁淺客手中絲毫不費力的插進了這青石板鋪成的厚重地麵之中。
隨著袁淺客幾次移動位置後的布置,一個由無數根半立在地麵上的竹簽組成的三角形陣法出現在了眾人麵前,隨著最後幾根簽子的插下,整個陣形靜靜的等待著被發動。
袁淺客從陣型中間退了出來,平靜的走到雲惜菡的麵前。但他的表情卻絲毫不平靜,帶著一絲愁容,似乎還有幾分憐憫的神色,最後他隻是平靜的將自己的匕首遞了過來。
“師父…你這是?!”李燕十分不解的問道,但雲惜菡卻輕輕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說話。其實當袁淺客遞過匕首的那一刻,她心裏就多少有了那麼一點明白。
“這個陣法的發動,是需要作為發動者的我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