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賭注(1 / 2)

“似乎那幾個小家夥醒過來了。”畫月狐的酒杯中的酒似乎是隨著手的舉起有了一點波瀾,但這點波瀾似乎沒有半分映射到了他的臉上,依舊平靜的臉平靜的看著對麵的袁淺客。

袁淺客顯然就沒有這麼淡定,他的神色仿佛就如酒杯中的酒,似乎伴隨著諸多波動沉浮後才似乎是認真的問道:“你真的打算…打算讓她去用這麼危險的方法麼?”

畫月狐似乎是仔細的品嚐著美酒的味道,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這是弄清楚謎底最方便的方法之一了。”

袁淺客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傳入耳朵裏的腳步聲終究還是讓他躊躇了一下不再說什麼了。

當三個人最終站定在石桌旁的時候,袁淺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先是看了三人一眼,然後帶著憂愁的眼神幾乎不為人所見的搖了搖頭。

“您說過的,會教我如何幫助雪女拉回她的…靈力和靈魂,還有…我格外的請求您一件事情…”雲惜菡說話的同時,終究還是遏製不住自己心底多少有一些許的恐懼,雙手微微的顫抖著。

畫月狐的雙眼卻似乎沒有把這雙顫抖著的手囊括在視野之中,隻是平淡的看著她,然後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我告訴你,倘若你在將雪女的靈力拉扯回她本身的過程中一旦失敗,完全失去靈力的你連今晚都活不過。而如果放任雪女不管,她至多還有五天的時間才會被獄魂畫徹底吸光靈力。在這兩者之間,你會如何選擇呢?”畫月狐的酒杯碰到大理石桌麵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似乎是傳了很遠很遠。

有那麼至少半分鍾的時間,這個院子裏寂靜的幾乎每個人都能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而這其中雲惜菡似乎對自己的呼吸聲聽的格外清晰,因緊張而變的沉重的心跳似乎如雷鳴一樣衝擊著自己的耳朵。

“…我…我可以問您一個問題麼。”雲惜菡最終還是強迫自己開了口,盡管她發現自己的聲音似乎是忘記該怎麼說話了一般的幹澀還帶著沙啞。

畫月狐的眼睛注視著雲惜菡的那一刻,她似乎是發現他的眼神閃了一閃,然後沒等她細看畫月狐就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你問吧。”

深呼吸了一下穩定了一下心情之後,雲惜菡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請您最完整的告訴我獄魂畫究竟是什麼。”

畫月狐的眼睛沉了下去,轉過頭又端起了酒杯,當酒杯湊到嘴唇邊的時候他平靜的說道:“你想知道的這個‘究竟是什麼’指的是哪方麵呢。”說完之後酒杯對上了嘴唇飲了一口細細的品味著。

“這幅畫的發明、緣由、背景…這些所有的。”

“哦?你又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呢?”

“既然要抱著赴死的決心,起碼也要知道自己死在什麼東西手上了吧。”雲惜菡不用看身邊李燕和花倚夢甚至袁淺客詫異的目光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相當難看,她或許就要死了,而且是死在一張畫手上,多麼諷刺。

“獄魂畫,我想袁淺客應該已經把他知道的部分都告訴你們了,那我就來說說你們所不知道的部分吧。”說著畫月狐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酒杯,將身子轉了過來淡淡的看著眼前的三個姑娘,眼神中似有一陣濃烈的風暴正在彙聚成型。

“獄魂之畫,的確是需要按照大周天385天的周期曆行,將這385天中每一天出生的人依次以十二時辰的生辰和時辰相對應殺死並將靈魂強行封入畫中,利用這385個人死時的恐懼、怨恨、仇恨、悲傷等等的痛苦情緒強行在畫中創造出一個地獄來,而正是這種充斥著地獄間的亡魂們的怨力不斷糾結纏繞而形成的強大地獄之力,能夠將數量龐大且實力強大的妖魔都強行封入畫中並徹底失去其本性和靈魂,成為畫主人的傀儡。但是這幅畫並不需要全部完成就能開始使用,實際上,這幅畫本身就是一幅永無止境貪婪的殺戮於吞噬之畫。”

畫月狐似乎是說累了,停頓了一下,又呷了一口酒之後看到了雲惜菡的表情之後眼皮沉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獄魂畫從將第一個人殺死並將靈魂封入其中的時候起,就已經具備了其能力,但同樣的這時也隻能封入實力相當低下且數量僅為個位的妖鬼。但隨著逐漸殺死並將靈魂封入其中的人增多,獄魂畫的能力也在不斷增強,到385個人全部殺死封入之後也就意味著其能力全部完成,甚至連超越一般妖鬼,位列到魔物的甚至都可以將其封入。但同時,這卻也並不是終點,這幅畫之中可封入的妖魔鬼怪是無窮的,所以為與之對應,殺死並封入其中的人類靈魂也是無數的,所以這幅畫本身,就是殺戮永無止境的一幅畫。”

雲惜菡聽到這裏,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勝算是多麼的渺小,她回憶起來,在那個獄魘使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曾說過:死在我手上的守夜人一共有三百七十九人。這麼算下來,也就是說哪怕這個家夥沒有將另外任何一個人殺死封入畫中,距離完成全部的能力也僅僅隻差六人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