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客的拳頭握了起來,李燕和花倚夢的加入固然是讓原本臨近崩潰的陣法穩定了下來,但同時也有著很大的隱患,三個人的靈力施展控製必須同步同調,一旦有一個人出現偏差,瞬間被打亂流動的靈力就會像不受控製的火苗一樣吞噬三人。
但袁淺客更為在意的是站在一旁十分自得的抽著煙杆的畫月狐,剛剛那句話再次提醒了袁淺客,從一開始畫月狐就沒有在意過雪女的靈魂去向,不…他甚至可說根本沒有在意過為了達成他計劃的根本目的可能會造成多大的損失。畫月狐告訴雲惜菡獄魂畫逆轉的方法的開始就不是為了告訴她如何去救雪女,而是為了通過這一方法來下一場賭注,他賭花倚夢定會為拯救瀕臨死亡的雲惜菡而貿然使用自己從未經過引導的靈力,而在這一刻就是弄清楚所有謎底的時候——為什麼那兩個來曆不明的人想要帶走她,為什麼她的靈力會被九尾貓給隱藏起來。
與此同時,陣法中充斥著三種不同的力量。雲惜菡那顯的沉重而又帶著一點遲緩的靈力,李燕那奔騰迅速而帶著一點躁進的靈力,以及一種靈動而飄渺、讓人捉摸不透、似乎無形飄逸的靈力是屬於花倚夢的。
這三個人之中最早進入法陣且是用鮮血構成了法陣主體的雲惜菡的靈力在法陣中占著最主體的位置,李燕和花倚夢則盡最大的努力在順著雲惜菡的方向,或者說是跟著一種最順手的感覺在釋放自己的靈力。
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一旁的袁淺客,盡管感知的能力並不算出類拔萃,但至少也是身為領導級的人,對靈力最基礎的感覺自然要比一般人靈敏許多倍。此時陣法中充斥交融的三種靈力來自於三個不同的人,而這三人中的花倚夢是從未接觸過如何控製自身靈力的,甚至她的靈力還被那隻九尾貓強大無匹的力量給鎮壓封鎖了起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僅僅依靠先前畫月狐的口述居然已經能夠將靈力提煉釋放出來幫助雲惜菡,這種幾乎可說是與生俱來的對靈力的強大操控程度和親和力已經到了連袁淺客都不得不吃驚的地步。
甚至,就連畫月狐都停下了抽煙,輕輕的帶著驚訝與玩味的“哦…”了一聲,然後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說了一句:“難怪這些人要帶走這個孩子了。”
袁淺客沒注意聽清畫月狐說了什麼,但等他轉過身想問的時候卻又被其他事情分了心出去。法陣中的血液奔流似乎是終於超越了極限,到了徹底爆發的地步,盡管是逐漸一點點的開始,但火焰很快還是沿著整個法陣的範圍將整個法陣都蔓延了進去。
“怎麼!不好!”見狀知道事有不妙的袁淺客剛準備上前去幫助陣中的三人一妖脫身,但他的身前卻橫出了一隻手來。
“少安毋躁。”簡短的四個字從畫月狐的口中輕描淡寫的飄了出來,而袁淺客就好象中了什麼定身的法術一般站定在了那裏沒有再動,隻是那張愕然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和憤慨。
“你已經知道了你想要的答案,為什麼?難道你非要她們幾個死在這裏麼?”袁淺客麵孔因憤怒而稍稍扭曲,雙手已經不自覺的握成了拳,似乎就要忍耐不住提拳上去就揍人。但袁淺客自己心裏明白,不論怎麼說,畫月狐終歸是領導所有守夜人的大首領,也許對於他來說…早就已經對一切犧牲都有了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覺悟了吧。
終究袁淺客還是壓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因為法陣的烈焰很快就小了下去。在火焰退散下去之後,顯現出的是依舊站在自己原先位置的三人一妖,而整個法陣最中心位置的那個女孩子此刻卻渾身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氣勢,甚至都散發出了一種將火光都壓抑下去了的光芒,一頭長發就如同在狂風之中一樣瘋狂的飄舞著。
“反歸之途,蒼茫幽幽,不落冥土,反之三魂,歸之七魄,自化歸命!”雲惜菡用自己盡最大能力的最大分貝近乎吼著喊完了這段咒文吟唱,然後隨著她的法術,仿佛從整個法陣中升騰起了無數霧氣,圍繞在法陣之中旋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