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客的話絕對算不上讓人茅塞頓開的類型,但卻能收獲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雲惜菡可以從委頓而低落的情緒中抽出身來思考一下自己是否需要換個方向努力。

但就在四個人坐在草地上準備繼續休息一會聊點什麼的時候,天卻突然陰了下來,有別於江南地帶初春氣候的驟然陰沉讓人多少有些奇怪,而這也根本不像是由雨雲遮蔽太陽的陰天。

“誒…小花這是你剛剛最後一次的時候釋放的法術麼?怎麼延遲了很久的樣子啊?”雲惜菡沒有抬頭或者回頭去看,一邊思索的她把這天色陰沉的原因當成了花倚夢那還未成功控製的靈力所導致的。

花倚夢略微有些驚訝的搖了搖頭說:“並沒有啊,我剛剛最後一次不是想將紙人吹飛結果風太大直接把紙人撕成兩半了麼?”

雲惜菡這下也想起來了,她疑惑異常的接連“誒?”了幾聲,轉過了頭然後抬起頭看向了原本應該是太陽的方向。

轉頭時雲惜菡看到了袁淺客和華忠冉都呆立著看向天空,心裏還十分疑惑這兩個人究竟是在幹嗎,居然會莫名其妙的對著天空呆看。但等雲惜菡自己把頭抬起來的時候,她也呆在原地,目不轉睛的死死看著天空移不開半步,花倚夢覺得有些奇怪也抬起頭看向天空,然後就連一貫內斂的她都目瞪口呆的呆住了一動不動。

有一句古詩叫黑雲壓城城欲摧,而此刻的景象幾乎可說是黑雲壓境如末日。黑色的雲氣在天空中翻滾盤旋著不斷擴大,但等仔細一看之後卻可以發現這些黑雲根本不是雲,而是無法數清的烏鴉在天空中不斷盤旋,這如鋪天蓋地一般的烏鴉群卻極端反常的不叫一聲,隻是不斷盤旋飛舞,然後越發擴大這一片如黑雲般的範圍。最後等這些烏鴉終於不再擴大那黑壓壓的範圍之後,每個人都發現了,這群烏鴉形成的黑幕不偏不倚的正好將整個山莊籠罩其中。

如末日降臨一般的陰沉雖然僅僅持續了不到十分鍾,但山莊每個人的表情都蒙上了一層異樣,或詫異、驚訝、吃驚、呆滯、不明所以,但雲惜菡走在回廊之中卻看見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的表情卻是出奇的凝重。

雲惜菡本想停下來問問這是出了什麼事,但袁淺客卻皺著川字型的眉毛回頭叫她們千萬別走丟了,他們現在正是要去問答案的路上,然後雲惜菡就安穩了下來繼續跟著華忠冉繼續走。

華忠冉和袁淺客打頭,三個姑娘居中,任遠鴻在最後的這個陣型一直走了十五分鍾以上,最終他們在一間看起來格外典雅清幽的院落門外停下了腳步。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門外卻已經站了另外三個人,欽先生夫婦和一個蓄長發隻有一隻胳膊的中年男子比雲惜菡他們來的更早。

“…恩…你們也想到了麼?我想我們還是進去吧,雖然頗為失禮,但這種時候不能猶豫了。”欽先生的話華忠冉、袁淺客、玉娘和那名中年男子這些看起來身份地位較高的人都點了點頭,見眾人都同意,欽先生稍微吸了口氣準備提高嗓門向院落內先通報一聲。

“不用在門口站著了,你們都進來吧。”沒等欽先生話喊出口,院落內已經傳出來了一個蒼老但同樣蒼勁的聲音,聽到這句話之後欽先生似乎微微鬆了口氣,對其他人點頭示意後第一個走了進去並說道:“那我們就失禮了…棋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