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惜菡醒來的時候有點不太確定自己是在哪、是在幹嘛,隻知道有個很近的大紅色底色的東西迷迷糊糊的在向著自己靠近,然後她就發現自己麵朝下趴在了床邊地麵上。
嘟噥著爬起來之後依舊有點迷糊的雲惜菡無力的晃了兩下腦袋,徒勞的試圖讓自己能夠清醒一些,然後一屁股坐回到床上。
“你還真是勇敢的很呢,喝了這許多的‘百花蜜’第二天還敢這麼早就起床來,我是該佩服你身體真好,還是該佩服你膽量呢?”略微帶著點諷刺意味,但話語卻異常平靜的男子輕輕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一臉無喜無悲的看向這邊。
“!!!!!!啊——!你怎麼在我房間裏!你個變態、色情狂——”雲惜菡的罵聲戛然而止,她一低頭發現自己雖然穿著的的確是睡衣,但露出了皮膚的地方也僅僅兩隻手腳加上一個腦袋而已。盡管行為相當誇張,不過該找的麵子還是得找回來,雲惜菡絮叨的念著“你怎麼會在我房間裏…”“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圖謀不軌呢…”等等,然後一臉無奈的坐到自己的床上。
“你昨晚是你那兩位同伴送你回來服侍你睡下的,所以你無需擔心其他什麼,至於我…隻不過恰好我早上有散步同時喝茶的習慣罷了。”畫月狐手邊的茶碗似乎就是最好的證據。
“於是你就散步到了我的房間裏來了麼…你這個大——首領……”關鍵的最後一刻雲惜菡剛剛恢複幾成清醒的大腦提醒了她對麵坐著的男子的身份,硬是把變態兩個子從喉嚨眼裏給壓了回去。
雲惜菡顯然是忘記了畫月狐似乎可以不用聽到就知道你舌頭底下壓著的話是什麼,但此刻畫月狐卻似乎也忘記了雲惜菡剛剛說了什麼,隻是頗為淡然的又拿起茶碗呷了一口,然後用如蒼穹深邃的雙眼看著雲惜菡。
“你很好奇,我與任遠鴻之間的事,而且…你對他也十分上心,我倒想問你幾個問題。”畫月狐的表情依舊是似乎永遠不變一般,但即使絲毫不動不變,整個房間之中的氣氛卻已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泰山壓頂般讓人甚至連呼吸都不覺放輕了。
“你…您問吧…我回答就是…”雲惜菡被這種氣勢甚至一下都嚇得清醒了起來,唯唯諾諾的支吾著不敢再看畫月狐。
“你,可曾發現過,任遠鴻一旦憤怒起來,身上的戾煞之氣較之尋常鬼怪遠過之而無不及?”畫月狐似乎察覺到了雲惜菡的恐慌,平靜的轉過頭去不再看著她,而是繼續很是專心致誌的喝著自己的茶,隻不過雲惜菡心裏清楚這並不是讓她不用回答了的意思。
其實根本不需要仔細回想,粗一想起曾經見過的幾次,雲惜菡已經多少有些不寒而栗。任遠鴻一旦陷入到那種憤怒的狀態下,用如鬼怪一般形容簡直是太過輕描淡寫了,完全可說是猶如煞神一般可怕,想到這裏雲惜菡不禁的歎了口氣說道:“他每次隻要一旦發起火來,就好像要殺人了一般,而且那種感覺真的是…比鬼還像鬼…”
畫月狐又呷了一口茶,然後閉上了眼靜靜的似乎冥想一般,然後又睜開了眼對雲惜菡平靜的問了下個問題:“那你覺得,任遠鴻這樣是好還是壞?”
這個頗為莫名其妙也相當無厘頭的問題問的雲惜菡一愣,她甚至覺得畫月狐這個問題估計是拿去問幼兒園小朋友更加合適,但無論怎麼看怎麼想偏偏眼前這個人都不可能是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的人,於是隻好硬著頭皮憋出一句:“說不上好或者壞吧…起碼每次他都是在保護我們或者和什麼很厲害的人交手的時候才會那樣啊,不然也是受了什麼很大的刺激的時候,隻要沒去做什麼壞事都不算是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