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禦門神道:日本平安時代最為著名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後代,安倍晴明79歲時以掌管陰陽寮的天文博士之身份受封從四位的“法清院”爵位,成為曆代陰陽師之中絕無僅有的顯赫。而正是因為安倍晴明身份之顯赫加之他作為大陰陽師實在太過出名,在安倍晴明的五世孫安倍泰親時安倍晴明的爵位被破例擢升至正三位下。到了安倍晴明的第十九世孫安倍有修時,安倍家更是開了日本曆史之先河,安倍晴明的爵位被擢升為從一位下土禦門一爵,從此安倍家改稱土禦門神道,並被正式任命為陰陽寮的陰陽頭,徹底取代了賀茂家成為日本第一陰陽師家族。在豐臣秀吉時代,土禦門家失勢,被流放尾張國,但在天王寺決戰後德川家康再次啟用土禦門家,先是派安倍泰福和三水吉右衛門去修繕因為戰火毀壞的東京,然後派兩人前去京都拜謁後陽城天皇,後陽城天皇當眾擢升土禦門家的爵位到了位極人臣的從一位上(日本爵位製度中的正一位上就是大名、關白、太閣等可以開府擁兵的貴族)並再度繼任陰陽頭,從此土禦門神道達到巔峰並被稱為京都六家之一。

播磨流陰陽師:日本來源古老的陰陽師流派,與賀茂家、安倍家等侍奉日本皇室的“正統”陰陽師不同,播磨流屬於民間陰陽師,這些陰陽師是在民間遊走以為民眾祈福、占卜、捉鬼等形式然後收錢的,這在日本法律是被禁止的,但在日本律法廢弛的時代卻又並沒有什麼人在意這些。播磨流與安倍家結仇是於平安時代,安倍晴明和當時播磨流最為著名的代表人物蘆屋道滿為對立關係,晴明選擇了關白藤原道長效忠,而蘆屋道滿則以道長的政敵藤原顯光作為效忠對象,雙方關係更加交惡。後來在一場針對道長的詛咒儀式中蘆屋道滿被晴明擊敗,然後被流放到播磨地方繼續作為民間陰陽師存在,並且其後代也繼續以播磨流的民間陰陽師作為身份活動。

“屬下人為當務之要,是查清楚這次所來的日本陰陽師的目的與來曆,倘若隻是個別流竄所致那還好說,如果是成組織的突然到來,恐怕所圖之事絕非能輕易善了的了。”欽先生的話絕對在理也句句說的到點到位,但袁淺客心中總是莫名的有一點陰影揮之不去,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想到了,但又始終抓不到最重要的關鍵點是什麼。

畫月狐卻靜靜的看著所有人的討論,既沒有出言打斷也沒有對其他人所說的做出什麼表示,隻是這麼靜靜的坐著,似是沉思又似在聆聽。

“諸位認為,這些日本陰陽師可能是這麼漫無目的的就隨意跨海而來的麼?世事無巧合,他們所來顯然是必有所圖的,袁淺客。”畫月狐說道最後忽然喊了袁淺客的名字,袁淺客機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作了個揖。

“你曾經在雲惜菡等人的學校發現過一次陰陽師用於施法的棺釘和一卷奇怪的鐵絲是麼?”袁淺客聽聞畫月狐這麼問之後細一思索,然後點了點頭。

畫月狐此刻才似乎決定要告知他們最終答案一般,平靜的站起了身來說道:“袁淺客,你那次拿來的並非鐵絲,而是從死而不腐的屍骸上取下的頭發然後用人血喂養而成的血發,而你再仔細想想,之前你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時可是和那隻九尾貓有關?之後雲惜菡等人屢次遭到襲擊雖然並非陰陽師所為,但卻始終與那少女花倚夢和那隻九尾貓有關。”

袁淺客似乎終於被點通了一般,雙眼之中原本的疑惑之色一掃而空慢慢的明亮起來,而雲惜菡被畫月狐這一番話說的也是多少明白了一些,細思之後驚恐的發現:自己和李燕之所以屢次遭到那魂魘使和獄魘使襲擊,要麼是因為她們與花倚夢在一起,不然就是她們恰好妨礙了她們,可是這兩個人難道也是陰陽師麼?

雲惜菡不清楚畫月狐是不是看到了她的想法,但畫月狐馬上就給出了答案:“那些日本陰陽師雖然所為何事還不清楚,但我斷定必與那九尾貓有關。至於那突然現身的魂魘使和獄魘使,他們所想要的,必然是那靈識極為罕見的花倚夢了,他們雙方目標雖不一致但卻方向相同可以相輔相成,恐怕早已結盟。”

在場的長老多年跟隨畫月狐,都清楚他絕非信口雌黃之輩莫若沒有八九分之把握不會妄下斷言,此刻他最後給出個人見解那多半就是已經十拿九穩了,袁淺客作為此次事件開端時最為核心也最為風口浪尖的核心人物,此刻他緩緩站了起來,先對畫月狐鞠躬,然後慢慢對所有在場的長老作了個揖說道:“無論對方陰謀究竟是如何,我們都不該也不能坐視不理即便就是一個無辜的女孩子落入他們手中,何況此事還牽扯到一隻數千年不遇的九尾貓妖,如若放任不管恐怕…”

一貫來對所有事仿佛漠不關心的畫月狐這次卻極其罕見的站起了身,盡管神色絲毫不變,但整個人的氣勢卻仿佛高大了數倍一般,他似乎是相當平靜的說了一句:“不容有失。”

雲惜菡知道這四個字的意思,但卻不明白畫月狐此刻說出來是什麼意思,可是不巧的是似乎在場的其他人又偏偏都知道是什麼意思,每個人都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站起來出門離去。看這情況,顯然其他人是不會再有什麼內容給她聽了,雲惜菡看了看魚貫而出的其他人耐心的等在原地準備等其他人都出去之後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