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淺客,你稍等一會,我還有兩件事要交代你。”畫月狐右手伸出略微招手了兩下,袁淺客聽到後轉過身來點了點頭,走了回來。

雲惜菡略感尷尬,本已打算悄悄摸出去了事,但此刻顯然這兩人還有什麼事情要商量、交代,出於好奇心來說她還是很想留下來聽聽的,但出於這個現狀來說她又覺得自己似乎現在閃人比較合適。兩相權衡了一下,雲惜菡覺得此刻閃人還是多少明智一些的打算。

不動還好,剛想開溜的時候雲惜菡卻發現自己的雙腳好像悄無聲息中中了超強502膠水一般,直接定在了原地絲毫動彈不得,無論她怎麼努力試圖掙脫然後走起來或者是念動解脫咒之類的都一點沒轍。

正當雲惜菡愕然且詫異的懊惱的時候卻突然發現整個大堂裏除了自己隱身狀態下發出的細小聲音外沒有一丁點其他聲音,安靜的出奇的環境讓雲惜菡隻覺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等她扭過頭去發現留下來了的兩個人壓根就沒有在談什麼事情,而是一坐上首一坐下首一個一臉平靜一個一臉好笑的就這麼對著自己這裏看著。

雲惜菡眼神稍微移了下之後還看到了袁淺客手上反手扣著的匕首,心下已知是著了他的道,於是隻好一臉無奈的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然後揮了揮手散了法術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裏,隨後袁淺客笑了笑,袖子動了兩下之後雲惜菡發現自己已經可以自如行動了,知道他已經收起了自己的匕首。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嘛……”雲惜菡心想既然已經被發現,索性心一橫臉皮一老問個清楚也好,卻沒想到袁淺客首先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雖然這是出色的隱身法,不過你走過的時候依然會在陽光下有非常輕微的波動,而且…雖然你已經學會了怎麼控製自己的靈力然後把靈力壓製到了最低水準,不過你可還完全不會怎麼把靈力完全消散使其他人或者其他生靈感覺到呢~所以說,剛剛發現了你進來的不光我們,而是整間屋子的每一個人哦~!”雲惜菡聽完袁淺客的話之後隻覺得自己不用中袁淺客的定身術就已經開始慢慢石化了。

看著雲惜菡的表情,袁淺客憋笑已經快憋出內傷來了,要知道雲惜菡自打一走進這間大堂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都發現了她,互相之間隻消一個眼神就已經交流完畢了,正是由於這次的事情茲事體大而且又和她息息相關才覺得沒必要戳穿她所以才讓她一直聽到現在。不過玩笑歸玩笑,真實的情況確如畫月狐所說一般不容樂觀,袁淺客很快收起了笑容頗為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時值多事之秋,你們才加入不久就必須把你們卷進這種麻煩的漩渦裏…隻好說聲抱歉了。”

雲惜菡倒沒想到袁淺客會這樣表達歉意,驚亂之下她甚至忘了到底是該先行禮作揖還是先表示沒關係,但是慌亂之中她卻瞥到了一眼畫月狐看著這邊的眼神,盡管隻是那麼一閃一瞬之間她分辨不出來,但雲惜菡卻敢用任何價碼打賭那絕對不同於從她第一次見到畫月狐以來他一貫的深邃如蒼穹而又平靜如無底深潭的眼神。

不過似乎沒有時間給她詳細思考分析,畫月狐那異常的眼神一閃而過之後依舊還是波瀾不起的樣子,平靜的對雲惜菡說了一句:“你雖然體質孱弱,一切必須格外小心,但你在法術一道已經稍有小成,你…有保護好你兩位摯友的把握麼。”

雲惜菡多少還是有點奇怪的,畫月狐為什麼每次總能把一個問別人的問題說的好像評論今天天氣一樣靜若止水一樣,而恰恰這些問題還都如手術刀一般精準的直入軟肋、直抵要害讓人不能不回答,於是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雲惜菡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一定特別像磕頭吃米的小雞。

走出畫月狐的宅院之後,雲惜菡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伸了個懶腰,她覺得表現的一定特別傻,不過此刻顧不上這麼多了,因為實在是累的仿佛要散架了一般。

畫月狐看了她的舉動之後微微一笑,然後善意的提醒她一句:“你以後在大首領麵前大可以不必這麼緊張拘束的,我看你這根本就是把自己給嚇垮了。”

雲惜菡做了個無奈的鬼臉,然後多少有點不滿的對他說道:“你是長老之一啊,位高權重法力高強的當然不用怕他…我哪裏行啊…每次在他麵前哪怕就是他的臉轉個方向都好像泰山壓頂君臨天下一般的壓迫感...真是累都累死人了…”

袁淺客看著一臉無奈且疲倦的雲惜菡,滿是歉意的笑了笑,然後無意中帶出了一句:“其實他過去不是這樣的…”話說出去之後才反應過來說漏了嘴,等轉過頭時就看見一個好奇寶寶的放大版眼神死死盯住了自己不放。

無奈的袁淺客深歎了口氣之後一臉斬釘截鐵的說道:“關於大首領的事…至少在眼下事情解決前我還不能告訴你,等眼下的事情都解決了我會一一告訴你的…”

遠遠的初春空氣裏時不時飄來了不滿的嘟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