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nbfgnm:關於《短歌行》(1 / 2)

前因: 在起點,有讀者詢問,《短歌行》是不是赤壁前曹操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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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演義》第四十八回有一段曹操橫槊賦詩的描寫。曹操平定北方後,率百萬雄師,飲馬長江,與孫權決戰。是夜明月皎潔,他在大江之上置酒設樂,歡宴諸將。酒酣,操取槊立於船頭,慷慨而歌。歌辭就是上麵這首《短歌行》。

這是一首很有名的詩,蘇東坡在《前赤壁賦》中就提到它,後來經過小說家渲染,更是家喻戶曉了。但此詩究竟寫什麼?唐代吳兢說它“言當及時為樂”(《樂府古題要解》)。羅貫中則又給此詩蒙上“詩讖”的迷信色彩,說曹操“烏鵲南飛”諸句是不祥之兆,預示他赤壁之戰的失敗。這些說法都沒有說到點子上,我認為還是清代張玉穀說得對:“此歎流光易逝,欲得賢才以早建王業之詩。”(《古詩賞析》卷八)陳沆也指出:“此詩即漢高《大風歌》思猛士之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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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是小說,漢魏南北朝詩選注中說的是:《短歌行》是漢樂府的曲調名,屬《相和歌·平調曲》。這裏是曹操按舊題寫作的新辭。從阮瑀《為曹公作書與孫權》一文看,此詩可能作於建安十三年征孫權的前夕。

因為是可能,不確定,所以我又去找阮瑀的《為曹公作書與孫權》全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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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絕以來,於今三年,無一日而忘前好,亦猶姻媾之義,恩情已深,違異之恨,中間尚淺也。孤懷此心,君豈同哉?每覽古今所由改趣,因緣侵辱,或起瑕釁(音信),心忿意危,盧綰(音腕)嫌畏於己隙,英布憂迫於情漏,此事之緣也。

孤與將軍恩如骨肉,割授江南,不屬本州,豈若淮陰捐舊之恨;抑遏劉馥,相厚益隆,寧放朱浮顯露之奏,無匿張勝貸故之變,匪有陰構賁赫之告,固非淮南之釁也。而忍絕王命,明棄碩交,實為佞人所構會也。夫似是之言,莫不動聽;在形設象,易為變觀。示之以禍難,激之以恥辱,大丈夫雄心,能無憤發。昔蘇秦說韓,羞以牛後,韓王按劍作色而怒;雖兵折地割,猶不為悔,人之情也。仁君年壯氣盛,緒信所嬖,既懼患致,兼懷忿恨,不能複遠度孤心,近慮事勢,遂齎(音稽,同齎)見薄之決計;秉翻然之成議,加劉備之扇揚,事結釁連,推而行之,想暢本新,不願於此也。

孤之德薄,位高任重,幸蒙國朝將泰之運,蕩平天下,懷集異類,喜得全功,長享其福;而姻親坐離,厚援生隙,常恐海內多以相責,以為老夫包藏禍心,陰有鄭武取胡之詐乃使仁君翻然自絕。以是忿忿,懷慚反側。常死除棄小事,更申前好,二族俱榮,流祚後世,以明雅素中誠之效,抱懷數年,未得散意。昔赤壁之役,遭離疫氣,燒舡(音香)自還,以避惡地,非周瑜水軍所能抑挫也。江陵之守,物盡穀殫,無所複據,徙民還師,又非瑜之所敗也。荊土本非己分,我盡與君,冀取其餘,非相侵肌膚,有所割損也。思計此變,無傷於孤,何必自遂於此,不複還之。高帝設爵以延安田橫,光武指河而誓朱鮪(音委),君之負累,豈如二子?是以至情,願聞德音。

往年在譙,新造舟舡,取足自載,以至九江,貴欲觀湖漅(音朝)之形,定江濱之民耳,非有深入攻戰之計。將恐議者大為己榮,自謂策得,長無西患,重以此故,未肯回情。然智者之慮慮於未形;達者所規,規於未兆。是故子胥直姑蘇之有麋鹿,輔果識智伯之為趙擒;穆生謝病以免楚難,鄒陽北遊,不同吳禍。此四士者,豈聖人哉?徒通變思深,以微知著耳。以君之明,觀孤術數,量君所據,相計土地,豈勢少力乏,不能遠舉,割江之表,晏安而已哉!甚未然也。若恃水戰,臨江塞要,欲令王師終不得渡,亦未必也。夫水戰千裏,情巧萬端,越為三軍,吳曾不禦;漢潛夏陽,魏豹不意。江河雖廣,其長難衛也。

凡事有宜,不得盡言,將修舊好而張形勢,更無以威脅重敵人。然有所恐,恐書無益。何則?往者軍逼而自引還,今日在遠而興慰納,辭遜意狹,謂其力盡,適以增驕,不足相動,但明效古,當自圖之耳。昔淮南信左吳之策,漢隗(音胃)囂內王元之言,彭寵受親吏之計,三夫不寤,終為世笑;梁王不受詭、勝,竇融斥逐張玄,二賢既覺,福亦隨之;願君少留意焉。若能內取子布,外擊劉備,以效赤心,用複前好,則江表之任,長以相付,高位重爵,坦然可觀,上令聖朝無東顧之勞,下令百姓保安全之福,君享其榮,孤受其利,豈不快哉!若忽至誠,以處僥幸,婉彼二人,不忍加罪,所謂小人之仁,大仁之賊,大雅之人,不肯為此也。若憐子布,願言俱存,亦能傾心去恨,順君之情,更與從事,取其後善,但擒劉備,亦足為效。開設二者,審取一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