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班越看到樂梁沉著臉的時候,立刻湊上去詢問到底怎麼回事,希望能幫上些忙,哪怕違反軍紀的幫他去打人,那也可以。樂梁如實相告:“主公覺得我算術太差。”班越也對此無奈。他知道這個樂梁的算術天賦實在不高,可是隨便說個十以內的數目讓他舉手指都舉不對:這也太慘了!班越覺得我肯定有什麼冒險的事情要做,認為他們這些沒有立功的人應該趁這個機會做點什麼,於是親自跑來找我,想要做事。
班越來的時候,我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宣真、國桂和曾才都要留下來指揮自己的營,這次去冒險的隻有我、單福、鮑出兄妹,幾個功夫不錯的侍衛,外加幾百斤黃金。鮑出和趙似男主動提出要“親自”抱著黃金…這麼重的黃金,我們又沒有馬匹,他們不提,我也會給他們抱著的…
考慮到確實應該讓這些投降的山賊們做些事情,好讓他們融入我的隊伍,我決定不要侍衛,而是要班越和幾個能打的山賊!
為什麼這麼著急的要用那個危險的計謀而不妥善的安排一下?因為劉辟離開了隊伍,而他所代表的黃巾軍特有的情報網絡也一並的離開了。就算再過兩天,我們就要變成睜眼瞎,失去了情報來源,我們無論做什麼,都將是不負責任的舉動。
洨縣並不繁華,這裏經常作為淮南和徐州之間爭奪的戰場,數次遭遇大戰,房屋屢遭破壞。但是,這裏也是淮水這一帶的交通中心和集貿所在,無數行商貨運都從這裏通過,又將這裏一次又一次的重建起來。郊縣城有三丈的城牆,是東西十裏,南北十裏的正方形城池,有四門,三三九條街道,市集不限範圍,城裏十分熱鬧。
這幾天袁術的軍隊陸陸續續的從這裏開過,有的還駐紮在這城裏,許多賣東西的就像看到錢一樣的趕了過來,讓洨縣裏的人比平時要多上不少。城門的門禁也要放鬆許多,因為這裏可是袁術的大後方。袁術的勢力範圍已經擴展到了半個徐州,依然順利的向北。陳蘭、雷薄失利的消息尚沒有傳來。這種勝勢之時,作為重要中轉站之一的洨縣自然也放鬆了警惕。
我們很順利的混進了洨縣的縣城之中,用身上的黃金從行商中買下了五輛馬車,又從酒館和賭館中買到了數十身袁術軍士卒抵押在那裏的軍服。店家都很高興能把袁術軍士卒在造成的損失。那些喝醉了酒和輸紅了眼的士卒總是喜歡把軍服一脫,抵押掉一切賬目。當然,當鋪之中也有不少,可是在那裏“買”東西有些顯眼,尤其是軍服這種表麵上禁止買賣的物資。
買到了所需的物品之後,我們分為五隊,我、趙似男、單福、鮑出、班越各領一輛馬車,分別從各門出去,渡河後集合。中途,我們在金山將五輛馬車裝上二十個大箱子,其中有五箱金銀珠寶,十五箱山間碎石,又湊出二十來個長相正派的士卒穿上袁術軍的軍服,就開向靈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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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璧在最近的一年中作為袁術北進的物資中轉基地,不知道多少穿著袁術軍軍服的士卒從這裏經過北上,也有許多傷員、難民、信使從北方經過這裏跑到淮河以南。靈璧的駐軍從原來的兩千人,增加到現在的五千人,也不需要擔心有逃過袁術軍斥候偵查的小股敵人偷襲城池,因此靈璧的城門白天是始終開啟的,而且除了靈璧四周的斥候,城上隻有兩百人值班。
一群四輛馬車、二十來個士兵的袁術軍車隊組合在靈璧城門口長長的等待進城的人流中倒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可不是單福想做的,秦鍾也明白:他們現在就是要引起更多人的注意,更大的注意。
不過眼前就有一個不錯的機會。
“都給我把路讓開了!老爺們今天進城!”
讓山賊裝扮有地位的袁術軍士兵就是好,根本就不需要強求什麼,都是一股子土匪氣。袁術立國的這些年來,吏治汙濁,政策混亂,戰火不斷,哪裏有時間發展。堂堂“仲氏”之國,有時甚至發不出手下兵丁的糧食,也就任由這些士卒就地“取食”,也就是公然搶奪百姓的糧食。所以,袁術軍的士卒大多都是一身的土匪山賊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