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詭道也。
——《孫子兵法》
太祖以身犯險,得小城靈璧,斷袁術之糧道,乃基業之始也。
——《大明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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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秦鍾!)(秦將軍!)三思!”
我看著言不附實的眾人,說“你們這群家夥,除了似男,又誰是在關心我?一個個興奮的臉都紅了,分明是想要借著保護我的機會來跟我去冒險,是吧?”
“冒險?什麼冒險?”頂著大頭的樂梁顛顛的跑了過來,雙手不停的搓著,討好一樣的把他那大臉湊到我的跟前。“什麼冒險,俺樂梁最喜歡冒險了。”
“有什麼事情快說,這裏沒有你的事情!”我故意將臉嚴肅下來,對付這個家夥,也隻有這辦法了。
“哦。”樂梁有些失望,不過還是沒忘了要說的事情。“剛剛接道後方婦孺們傳來的消息,雷薄在被圍困了多日後,率部投降了。”
“幾天前?”我趕忙的問,這日子若是太早,就沒用了。若是十天之內,我想對於單福剛剛提出的計謀來說,卻有不小的助力。“我是說,這事情是哪天發生的?”
“六天前,留守的嚴正用了黃金百兩才在那些徐州大族手裏換來可靠的信息渠道,這才將消息傳過來。”樂梁對著我伸開了一隻手,做了個“五”的手勢。哎,這家夥打仗是能手,但是要說基本的計算和心計...我實在不敢恭維他。
“好!”我一揮拳,這機會可是上天注定的,隨即看向單福。
“劉辟,淮南附近有沒有你能夠聯係上的小帥?”單福顯然明白我的意思,立刻問,“有沒有?”
“有。當年同我一起在何儀大帥下效力的龔都如今正在淮南附近。”劉辟想了想說,“他手下約有五百勇士。”
“太少!”單福想了想,又說,“若是給他們一個占領壽春的機會,他們能湊出多少人來?”
“若是我帶人親去,憑我和龔都在何儀大帥舊部中的威望,集合五千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劉辟這次思索的時間更長了。“但是我不敢保證,這些聚集起來的黃巾軍真的能夠聽從我們的命令。”
“恩,勉強可行,你們隻要按照我的方法去做,一定能取了淮南壽春。”單福對劉辟又說了幾句。“就是這樣了,你速速離去。若是能將壽春拿下,則對我軍來說已經是大功一件。”
劉辟躬身施禮,“所謂大恩不言謝,若是將來…”
“若是將來有所不測,劉辟你還是來投靠我吧。”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黃巾軍從十五年前“歲在甲子,黃天當立”開始,從沒有成過大事。孫乾先生說他們隻是知道搶奪,卻不知道耕種,無論占領了多少土地,最後還是會失敗的。我不知道孫乾先生說的到底對不對,但我不需要知道,我隻是隱約的覺得,即使占領了壽春,劉辟最後還是會失敗的。
“一言為定。”劉辟回答的倒是幹脆,反正對他也是沒有任何的影響。劉辟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後會有期!”我默默的說,倒是沒有一點詛咒他們失利的意思。
“他們若是能真的拿下壽春,我們和荊州之間就有了一條隔離帶,能夠大大緩解將來可能收到的壓力。”單福輕聲在我耳邊說。“主公果然好魄力,竟然能果斷的放劉辟帶人離開,定然是看透了我的計劃。”
他哪裏知道,我隻是不想為難劉辟罷了。我從出生開始就過著被人強迫的生活,被迫讀書認字,被迫遷徙,全家被殺而被迫為奴,被迫養馬。好不容易主動的參加了呂布的軍隊,又立刻就被俘虜。再說,單福腦子裏的詭計豈是我能揣測出來的?
劉辟抓緊拉走原本屬於他的士卒,趕在黎明之前離開了金山。我麾下的隊伍又重新的回到了一千五百人的規模。
單福的計劃便要開始了。
班越作為一名投降過來的隊率在這些日子裏難免有些憋悶,不過他服樂梁,這家夥雖然跟他武藝不相上下,可是人品好的出奇。(其實這跟頭腦簡單有關係。)隻要班越說出什麼困難,這個大個子立即想方設法的幫他解決。樂梁不僅僅對班越這樣,他對所有的山賊都是如此。這可是我交給他的任務,算是當年我們剛剛投降劉備時候,這家夥羞辱我的懲罰。沒想到樂梁做的真的不錯,我聽說他幾乎成了這些山賊的精神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