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陷害?那兩個侍婢從來沒被康郡王留在屋裏,心裏定然不甘,其中一個又和敬郡王有過牽扯,定然會想方設法接近敬郡王為自己謀個更好的出路,再說不過是遞了荷包,也不是不可能,隻要托了門上的婆子……任誰聽了都會相信。
敬郡王妃的肩膀一下子垮了。
信親王妃冷眼看過去,“來之前我就讓你小心,一切聽我的,你就是不肯聽,鬧成這個樣子,隻能求著琳怡沒有懷孕。”
敬郡王妃一連串地道:“沒有懷孕,肯定沒有懷孕,害喜的人我也不是沒見過,斷不是她那樣,人瘦的跟柳條似的,風吹就要倒,哪裏還能生孩子。琳怡和蔣氏合起來無非就是要冤我,冤是因我琳怡肚子裏的孩子才掉了,現在隻要我們守在這裏,不怕琳怡的謊言不破。”
信親王妃道:“萬一真的有孕了呢?”
真的有孕了,敬郡王妃手心也起了冷汗,那……那……初妊之婦需要休養,她們卻上門來鬧,好歹琳怡也是宗室婦。
信親王妃冷笑,“剛才怎麼不知道害怕?”
敬郡王妃吞咽一口,“我是冤枉的,我沒有……”
現在說這話誰能相信。
……
禦醫進屋診脈很快就躬身出來。
信親王妃忙上前問,“怎麼樣?”
禦醫道:“郡王妃是喜脈,隻是從今日起一直到生產保胎藥不能斷,還要好好補身子才能母子平安,切忌思慮太重,思則傷血,血脈不足不能養胎。”
敬郡王妃隻覺得腳底發麻幾乎站立不住。
禦醫向周老夫人道喜,周老夫人笑容滿麵,讓申媽媽拿了銀子給禦醫,禦醫開了藥方又囑咐每日要做溫補的食物給琳怡。
申媽媽前前後後地忙乎,信親王妃也進屋笑著囑咐琳怡。
琳怡麵露疲倦,信親王妃帶著人離府。
敬郡王妃在垂花門上了馬車,身邊的媽媽低聲道:“康郡王妃讓人送了東西過來,奴婢就讓人放進車廂。”
琳怡送她東西?敬郡王妃還沒想個明白,丫鬟撩開車廂簾子,車廂裏傳來“唔唔”的聲音,敬郡王妃駭了一跳,差點站立不穩,再定神看過去,隻見一個人被綁住堵了嘴跪在馬車裏。
敬郡王妃看出來,正是榮親王送給康郡王的侍妾。
敬郡王妃咬起牙來,將人送到她車上,她就要費神安置。想到這裏心中騰地燒起一把火,敬郡王妃一腳就踹在那侍妾的心窩上。
……
周老夫人回到第三進院子,抬頭就問申媽媽,“禦醫怎麼說?你問清楚了?”
申媽媽神色凝重,“奴婢問了,真的是喜脈,懷了一個多月,日子也對的上。”
周老夫人不動聲色地坐在暖炕上,忽然抬起頭目光淩厲地對上申媽媽,“不是說善千金科?口口聲聲說血瘀不暢。”
申媽媽不知怎麼說才好,誰知道就這樣碰上了,早不懷晚不懷,偏等到這一次。禦醫說要不是吃保胎藥及時,還不能將胎兒保下來。這話申媽媽不敢在老夫人麵前提起。
丫鬟送上來蓮子粥,申媽媽上前服侍周老夫人喝一些。
剛吃了兩口,周老夫人忽然就皺起眉頭來,申媽媽忙將手帕一遞,周老夫人將嘴裏的蓮子吐出來上麵還沾著血,
申媽媽心裏一急忙喊丫鬟拿藥粉來,“老夫人咬到嘴了。”
周老夫人嘴裏生疼,再聽得申媽媽這話,手裏一揮,申媽媽手中的碗落在地上一下子頓時“粉身碎骨”。
申媽媽怔在那裏,忙上前低聲安撫周老夫人,“老夫人別急,老夫人別急,這也不一定是壞事,這胎一保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將來月份大了,再有風吹草動,那就是牽著大人,這是禦醫的原話啊。”
……
周十九念叨了一遍程禦醫的囑咐,鞏媽媽又領著嬤嬤來念,嬤嬤將首飾匣子裏各種紗花也收了起來。
紗花上多少有些香料,特別是內務府賞下來的,格外的香氣撲鼻,還有香粉等物一並都撤下,隻留了螺黛。
琳怡看了就笑,“幹脆連這個也拿走。”
鞏媽媽笑道:“是郡王爺讓留下的。”
難不成還真的要幫她畫眉?
琳怡看著螺黛,“那就放下吧!”
鞏媽媽低聲道:“您沒瞧見周老夫人的笑容都收不住了,還有敬郡王妃,屋子也不敢再進來,隻在外麵偷偷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