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誇讚二王爺和二王妃是佳兒佳婦,這樣的消息一出來,京裏更是炸開了鍋,仿佛除了真正的聖旨下來,二王爺已經是儲君。五王爺一黨這才真正急起來。
蔣氏和鄭七小姐來看琳怡,幾個人湊著說話,琳怡吩咐橘紅在炕上支了花梨圓桌,胡桃讓小丫鬟端了果子和茶盤。
炭火燒得正旺,屋子裏也滿是笑聲。琳怡讓胡桃將廣平侯府送來的豆子捧些上來,“家中廚娘燒的豆子,你們也嚐嚐。”
蔣氏看著豆子“撲哧”笑出來,“我看你這個喜害的不值,喜歡什麼不好,偏好這樣的吃食,人家都是燕窩、海參、魚唇、鴨舌不離口的。”
琳怡也跟著笑,她還真就喜歡吃酥脆的東西,“這麼多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蔣氏笑道:“我說的可是好話,將來世子落了地定是好養的。”
這孩子確實好,才一來就替她解了圍,而且讓她的氣色也一天好過一天,隨著月份大,精神也越好,橘紅做了隻毽子,她拿起來就踢了一下,嚇得幾個丫頭立即圍上來。她卻覺得有用不完的力氣似的,就是無處發放。鞏媽媽說,她這時候就什麼都不要做,好好享享福,哪知這福也不是好享的,她想要出去走走身邊人也是左攔右擋,好不容易她說服了鞏媽媽想去暖房裏轉轉,誰知道老天不作美就下起了雪。
多虧蔣氏和鄭七小姐過來陪她說說話。
白芍掀簾子進來,蔣氏看外麵的雪大就問白芍,“怎麼樣了?”
白芍道:“雪深一寸了,看樣子還要下。”
蔣氏道:“多虧我穿了大氅出來,否則還真不能回去了,”說著看向琳怡,“本想和你多坐一會兒,現在可要走了,車行不動,我們要睡你這裏。”
琳怡笑道:“我還怕你睡這邊不成?再不濟等元祈來接你就是。”
蔣氏倒被說紅了臉,嗔笑地看了琳怡一眼,“若是在別人家他是敢來接的,康郡王府他可是不敢登門,最近差事上出了差錯才被郡王爺罰呢,回去之後我隻罵他活該,看他下次還不長記性。”
鄭七小姐聽著也覺得好笑,“蔣姐姐倒是像替姐夫抱屈。”
蔣氏就看向鄭七小姐,“她懷著身孕我不敢欺負,你,我可敢動手。”說著伸手去撓鄭七小姐的癢,鄭七小姐素來怕這個,一下子跳去好遠,蔣氏裝作要去追,兩個人倒鬧成一團,琳怡掩嘴笑,“你們兩個倒像孩子似的。”
蔣氏笑得直不起腰來。
大家正鬧著,鞏媽媽進屋來,蔣氏和鄭七小姐這才重新坐下。
鞏媽媽笑著走到琳怡身邊低聲道:“大老爺的案子判下來了,宗人府領著大老爺進府,說要見見老夫人呢。”
琳怡收起笑容,有些驚詫,周元景八成是要判徒刑的,她想著怎麼也要等到天氣暖和起來才會判罰,否則嚴冬臘月,路上要如何走。
蔣氏也覺得奇怪。
琳怡道:“去第三進院子裏說了嗎?”
鞏媽媽道:“已經說了,老夫人那邊正收拾呢,公差不好進院子裏,讓老夫人去前院說話。”
琳怡吩咐鞏媽媽,“讓前院管事伺候齊全。”
鞏媽媽應下來,“您放心吧,奴婢這就去安排。”
鞏媽媽出去,蔣氏才道:“皇上這是要嚴懲宗室子弟了。”
若不是趕上這次五王爺謀儲位,恐怕周元景不會被判的這樣重,周老夫人想靠著五王爺的關係救周元景,就要最好準備萬一五王爺一派失利,周元景就會有今日。
……
周老夫人那邊聽了消息,手上的暖爐頓時落在地上,臉色鐵青,“公差怎麼說?”
申媽媽道:“奴婢問了,說是判了徒刑三千裏,今日就要出京。”
周老夫人胸口一滯隻覺得喘不過氣來,“現在什麼時候,馬上就要進臘月了,這時候走,那不是要……還能不能活著到。”
申媽媽眼睛一紅,“信親王爺也不知道有沒有幫說幾句好話,哪怕等到開春再走,再不濟也要等到過了年。”
信親王爺。周老夫人咬緊牙,自從風向變了,信親王妃就躲著她,元景的事不提半句,信親王定是早就知曉了消息,卻不肯提前來送聲消息。
周老夫人哆嗦著手,“快……快給我穿衣服。”
申媽媽忙吩咐丫鬟去拿衣服,邊服侍周老夫人穿好邊道:“還讓準備衣物,奴婢已經讓人去祖宅和二太太說了,將屋裏最厚的衣服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