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相繼行了幾次令,女眷們喝了桂花酒,敬郡王妃覺得無趣,話也不說,幸好康郡王府的桂花酒極好喝,就坐在一旁獨自飲酒,偶然抬起頭來看到女眷們瞄著她竊竊私語。敬郡王妃覺得氣悶,讓丫鬟陪著去更衣,從院子裏走回來,也不知道哪裏傳來一陣笛聲,嗚嗚咽咽地讓人聽著好不心酸。敬郡王妃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可聽到動靜?”
那丫鬟也聽得忙點頭,“說不得是康郡王府請了女先人。”
敬郡王妃冷笑,“她也請不到什麼好人,大喜的日子偏要哭尿起來。”
兩個人往前走,敬郡王妃似是眼前一花,看到有人戴著高高的帽子從她眼前一掠而過,不似尋常人的打扮,頓時嚇了一跳就去拉身邊的丫鬟,“你看到沒有……”
那丫鬟低頭伺候什麼也沒看到隻是搖頭。
敬郡王妃覺得心跳如鼓,一時間周身冰涼。
主仆兩個好不容易走回花廳坐下,在女眷的歡聲笑語中,敬郡王妃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丫鬟剛好才端了新蒸好的鱸魚上來,敬郡王妃好食魚眼,就要伸筷去夾,誰知道筷子剛要落下,魚眼睛就一下子落下來,頓時嚇得敬郡王妃收回筷子將旁邊的茶碗也打翻,茶水頓時落在敬郡王妃的裙擺上。
坐在敬郡王妃身邊的女眷就驚呼出聲,急忙讓下人拿巾子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敬郡王妃身上,為了夾菜打翻了茶碗,這樣的事著實讓人臉上無光。
旁邊的下人粗手粗腳擦疼了敬郡王妃的手臂,敬郡王妃心中的火頓時燒起來,一腳將那下人踢在地上。
那下人驚呼一聲急忙告饒,琳怡起身過來瞧,“敬郡王妃消消氣,這是怎麼了?”
琳怡的聲音不高不低,敬郡王妃看過去,對上琳怡那雙閃爍的眼睛,似笑非笑似的,靜靜地看著她的狼狽,趁她不注意還特意看了看盤子裏的魚眼。
當著這麼多女眷,敬郡王妃不好發放。可是隻要想到廣平侯在科道時參她強買土地,官府又在果林裏挖出屍身,如今果林不但被官府封了,敬郡王府還陷入了官司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脫身。建金塔是她向信親王妃提議的,本來一切順利,又被科道一本參到皇上那裏,金塔不能建成,她在佛祖麵前許願未還,家中頻頻出怪事。
敬郡王妃又想到剛才的笛聲,還有那戴著高高帽子的身影,回來魚眼又突然掉下來,敬郡王妃皺起眉毛看向琳怡,“好好的辦宴席,怎麼讓人吹那樣悲戚的曲子,我在花園裏聽了就嚇了一跳。”
大家都關切敬郡王妃打落了茶碗,誰知道敬郡王妃會提起什麼曲子,琳怡也覺得詫異和眾位女眷麵麵相覷,“郡王妃說的什麼曲子?剛剛我們一直在擊鼓傳花,哪裏吹什麼曲子了。”
敬郡王妃開始就坐在角落裏不願意和康郡王妃親近,大家也知曉兩家的關係,聚在一起難免有抵觸心理,卻沒想到真的會生出什麼事來。
敬郡王妃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丫鬟,“你聽到沒有?”
那丫鬟不但怠慢急忙道:“真的是有,我們郡王妃還看到了人呢。”
這樣的話題,一下子打破了歡快的氣氛。
“我們家老太爺剛沒了,家裏的宴席就沒有大辦,前院沒有請客人,就是我們女眷聚聚,更沒有請戲班子和女先人,”琳怡說著看向鞏媽媽,“去查查有沒有誰在花園裏吹笛子驚了敬郡王妃。”
琳怡說完又問敬郡王妃,“郡王妃可看到了吹笛子的人?”
提起這個敬郡王妃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敬郡王妃半天不說話,琳怡低聲道:“我有一套新做的衣服,若是郡王妃不嫌棄先換上。”
蔣氏也關切地來看敬郡王妃,“我陪著郡王妃去換衣服。”
都說揮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在這樣的場合,敬郡王妃也不好再爭執,鞏媽媽忙上來引路,帶著敬郡王妃去換衣服。
琳怡回到座位上繼續主持宴席,大家才落座,外麵又隱約傳來喊叫聲。
大家麵麵相覷,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