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宗室營的一陣折騰,普遠大師和長寧師太的名聲漸響起來。太後娘娘的儲發金塔也選了好日子動工,信親王妃出麵向皇上求太後娘娘的衣冠和長發,皇上命侍奉太後娘娘的女官將東西準備好,隻等金塔完工,舉行儀式再供奉進去。
這樣一來局勢仿佛立即對五王爺有利了。
蔣氏頗有些擔心,來康郡王府和琳怡商量,“聽說出海的商船已經一個月沒有消息送回來,這可不是好事。”
這時候若是商船出了問題隻怕對皇後一黨更加不利,琳怡抿了口茶,能不能扭轉局麵,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要知道商船上裝載了多半個國庫,但凡有半點閃失,不但有損國運,恐要動搖社稷。
西北、蒙古、苗疆的戰事需要大量的軍費支出,少了這筆錢邊疆糧草不濟要吃敗仗,皇上多少年平西北,壓製蒙古,圈苗疆的偉業就要毀於一旦。
可是這種事也隻能等消息,沒有別的法子。
蔣氏在琳怡屋裏坐了一會兒,看看琳怡懷裏的世子爺,低聲道:“好在郡王爺在皇上麵前得力,說不得到時候還能說上話。”
這話誰敢說,伴君如伴虎,轉眼之間說不得就會起變化。
送走了蔣氏,姻語秋先生送信過來,琳怡回了封信交給鞏媽媽,“和先生說一聲,有了消息我立即給她送去,讓她不要太擔心。”
等到周十九下衙,琳怡迎了過去,兩個人去套間裏換了衣服,琳怡低聲問,“怎麼樣?可有消息?”
周十九搖頭,“還沒有,朝廷遣了人出海,消息接二連三傳進京,卻沒有發現商隊的蹤跡。”
這次朝廷商隊出海,大約是七月回京,現在還沒有書信送回來,恐怕是真的出了事。海上海盜猖獗,朝廷水師開路固然穩妥,可是海上的氣候變化多端,水師到底能不能顧及首位,本來就是反對派最大的顧慮。
琳怡擔心地看向周十九,“怎麼辦?”
周十九搖頭,“隻能等消息,我們也沒別的法子,海上……是我們猜測不到的。”
有些事就是不在掌控之中。
琳怡臉色有些低沉,“難不成真的要看天意?”
周十九拉過琳怡的手,將琳怡擁在懷裏,“別急,就算遇到了什麼,也不會全軍覆沒,現在沒有一條船回來,也是好事。”
隻能這樣想了。
周十九和琳怡從套間裏出來,大廚房開始擺宴席,琳怡特意去了內室將孩子抱了過來,乳娘在一旁笑著,“郡王妃現在抱的越來越好了,世子爺最喜歡讓郡王妃哄著。”
說到這個真的很奇怪,她白天休息的時候去內室裏,將孩子放在旁邊,孩子的臉總是衝著她的方向,醒來的時候那雙清澈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望著她,撅起小嘴仿佛要和她說話似的。
周十九低頭看琳怡懷裏的孩子,現在孩子不會見到他就哭了,卻不像見到琳怡那樣開心。她畢竟是十月懷胎,又辛辛苦苦才將孩子生下來,總要有些優勢才是。
橘紅端了熱茶上來,周十九從懷裏拿出一張帖子展開放在琳怡眼前,“宗室營的長輩取的名字,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寫了十多個字等著他們來選。宗室營傳了幾代,好聽的字都被用光了,現在要避開這些字又要寓意好,讀起來上口,真的不容易。
“彥、祀、暉、毓。”琳怡選了幾個字來念。
都覺得還行,可又不是很好,長輩取的名字不能改,一定要選個滿意的才行。
周十九笑道:“選好了,我去和長輩說。”
這是將這件事交給了她,家中給孩子取名都是男人做主,女人無非是從旁提些建議罷了,琳怡驚訝地看向周十九,“郡王爺覺得哪個好?”
周十九微笑著,“都好,隻要你喜歡。”
琳怡看著跳躍的燈火,“不光是我喜歡,我也希望郡王爺能喜歡。”
周十九目光微動,“元元不知道,你喜歡就是我喜歡。你叫著順耳,心中高興,我也會高興。”
周十九拉著她的手,琳怡心裏一暖。
第二天琳怡還沒想出取什麼名字好,宮中送來皇上的賞賜,出了賜下金銀細軟,還有孩子的名字“暉”。
君子之光,其輝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