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暉,這名字賜下來是想要孩子光耀門庭。皇上賜這樣的名字是對康郡王府的厚愛。
琳怡笑著去抱暉哥,將皇上禦賜的小麒麟掛在暉哥脖子上。
……
周老夫人在房裏聽到消息,“郡王爺這是出息了,得了皇上的信任,能得皇上賜名不容易。”
申媽媽道:“老夫人上次說董家會牽製郡王爺,沒想到卻……”
周老夫人撚著手裏的佛珠,“琳怡可高興?”
申媽媽一怔,“皇上賞賜不少,自然是高興的。”說著將手裏的羊奶送到周老夫人眼前的炕桌上。
“那可未必,”周老夫人眼睛不抬,手扶在炕桌上,手腕上的佛珠撞到桌麵發出清脆的聲音,“若是商船回來則罷,若是回不來,那些主張建水師開海禁的武將,豈不是和害福建水師全軍覆沒的常家沒什麼兩樣?天子是沒有過錯的,錯也是下麵的臣子。皇上也曾處處倚重常家,到頭來常家卻落得家敗人亡。”
申媽媽眼前一亮,“您是說……”
“淑妃娘娘和五王爺正四處打聽,你隻要將郡王府上的事記個清楚,將來必然會有人問起。”
申媽媽頜首記下了。
到了下午,姻語秋先生到府中和琳怡說話,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姻語秋匆匆忙忙出來,正好和申媽媽撞到一起。
申媽媽伸出手去扶姻語秋,正好看到姻語秋紅腫的眼睛。
這是才哭過的樣子,申媽媽想要仔細看,姻語秋卻抬起袖子遮掩了過去。
申媽媽忙一溜煙的去報信。姻家素來和琳怡交好,如今商船沒有消息,琳怡定會幫忙打聽,看姻語秋現在的情形,打聽來的結果可想而知。
申媽媽走得有些氣喘,忙勻了氣,猜測著道:“這幾日蔣氏和姻語秋接二連三的上門,郡王爺也整日在外忙公事,依奴婢看,朝廷的商船隊八成是遇到了不好的事。”
申媽媽的話音剛落,外麵的丫鬟道:“郡王妃和二太太來了。”
琳怡和郭氏一起進門,申媽媽特意留心看了琳怡一眼。
仍舊是滿臉笑意,沒有半點愁心的模樣,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丫鬟,丫鬟立即將手上粉彩八瓣盤送上去,盤子上放了三個粉紅的蜜桃,琳怡道:“本是沒有的,內務府送來了一盤,拿來給老夫人嚐嚐鮮。”說著坐到軟座上,旁邊的郭氏也上前行了禮,去旁邊坐下。
兩個人說說笑笑似親妯娌一樣,郭氏道:“不是桃子的季節,就算市麵上能買到也是很貴的。”
周老夫人看著桃子,慈祥地笑道:“桃子是好,隻是我身上不爽利,吃也吃不下,還是你們吃吧!我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喜歡吃新鮮的東西。”
內務府送來東西,自然要先問了長輩,隻是偏趕在郭氏來府中探病的時候一起過來,說到底是為了看她屋裏的情形。琳怡真是著了急,否則以她的性子不會四處走動查看。
琳怡坐了一會兒才走,周老夫人看向郭氏,“琳怡問了你什麼?”
郭氏低聲道:“沒有什麼特別的,隻是說了說給太後娘娘建金塔,還提起長寧師太之前來了康郡王府。想讓長寧師太來給您看看病症。”
給她看病,周老夫人心中冷笑,琳怡是在探郭氏的口風。
周老夫人道:“你說了什麼?”
郭氏忙搖頭,“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說長寧師太很厲害,最近給不少宗室婦看好了病,長寧師太說,人之所以生病是禍福因果而就,隻要除災避禍可保安虞,就算病症不能好,也能消業。”
這話是誰都能從外麵打聽出來的。郭氏有意避開不提,恰好證明這裏麵有蹊蹺。郭氏和琳怡相處畢竟還是少,不知曉琳怡的手段,周老夫人半晌才道:“有些事早晚也是要知道的,反正現在想要反悔,已經是來不及了。”
……
琳怡回到房中,讓橘紅去搬花繃子和針線,拿好繃子才分了針線,鞏媽媽就將前院管事帶來的消息講給琳怡聽,“都說宮中有位娘娘不舒服,想請長寧師太進宮看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琳怡想起剛才郭氏說的話,現在看來定然是真的了,有人想利用長寧師太的嘴,掀起這場風波。如今一切成熟,是該興風作浪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