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符是什麼意思?”琳怡看向地上的侍女。
侍女拚命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看著駭人才藏了起來。”
乳娘也跪下來,“奴婢沒見過這個,若是見到一定會向郡王妃稟告,”府裏選侍女,是她幫著鞏媽媽一起選的,前兩日她還為兩個侍女說好話,要了些賞賜,沒想到這就出了事,想到這裏,乳娘狠狠地看侍女,“郡王妃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那侍女不敢隱瞞,“是申媽媽,奴婢來府裏之後才知道,和申媽媽娘家沾著親,申媽媽來了幾次,囑咐奴婢要看好小世子,將來幫奴婢說話留在府中尋份差事,奴婢這才和申媽媽有了往來。奴婢是吃了豬油蒙了心,早該將這件事告訴郡王妃。”
乳娘道:“怪不得這兩天世子爺睡不安穩,原來是你做的好事。”
乳娘的話才說到這裏,隻聽外麵傳來低沉的聲音,“這是在找什麼?”
是周十九回來了。
琳怡站起身就看到周十九大步進了門。
看到屋裏的情形,周十九將目光落在地上的乳娘和侍女身上。
那目光如刀刃般鋒利,跪在地上的人嚇得瑟瑟發抖,那侍女歪在一旁,又連忙努力地跪直。
周十九坐下來,自然而然地去看矮桌上的符咒,“從哪裏搜出來的?”
琳怡道:“是暉哥屋裏。”
周十九平日裏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查清楚了沒有?誰拿過來的。”
已經查到了申媽媽那裏,算不算清楚。
琳怡還沒說話,周十九道:“關起府門,仔細地查一遍,隻要有關係的人全都綁起來,”說著看向旁邊的鞏媽媽,“將何總管叫到小書房,我要親自和他說。”
鞏媽媽立即應了。
琳怡跟著周十九去套間裏換衣服,左右沒人,琳怡低聲道:“我來處置就好,郡王爺不用管內宅的事。”
說完話,手指就被握住,周十九低下頭嘴邊含著柔和的笑容,“在宮中怎麼樣?”
琳怡搖搖頭,“沒事,都很順利,隻是……長寧師太被打入死牢,等待秋後處斬。”
周十九道:“長寧師太也是求仁而得仁,早就料到會有這個結果,淑妃害她全家,她在寺裏隱忍這麼多年,輾轉從陪都進京隱姓埋名,等得就是這一天。”
要不是周十九早就告訴她,她從長寧師太臉上真的看不出紕漏,長年青燈古佛,當真已經修的心如止水,卻又未能忘記恩仇,長寧師太雖然沒能真正成為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卻是一個奇女子。琳怡想著,臉上閃過敬佩的神色。
沒有長寧師太,任憑皇後娘娘和她怎麼說,皇上也不會這般動怒,連身懷六甲的麗嬪娘娘都不顧了,下一步定會懷疑到淑妃和五王爺身上。從敬郡王妃將長寧師太帶進康郡王府,這個局就已經設下了。
她和長寧師太爭吵,也是為了讓流言傳滿宗室營,將來更能讓皇上相信,不管是長寧師太還是普遠大師,都是五王爺一黨尋來引起流言,改變皇上立二王爺為儲君的決心,尤其是長寧師太說,朝廷商船出海時就卜算到大凶,重建水師、開海禁,本來就用來中傷皇後娘娘,現在舊事重提,用意不言而喻。
外麵傳來暉哥啼哭的聲音,周十九眉毛微皺。
“沒事,”琳怡擰了帕子給周十九擦臉,“大約是換尿布,小孩子就是這樣,”她早就讓人盯著侍女,沒有將那符咒縫到暉哥的被褥裏,周十九還是怕那符咒會嚇到暉哥,寺裏傳出的各種符咒總還是有各種靈驗的說法,她雖然不信,可是輪到暉哥,她就沒法毫不在意,“那符已經不是長寧師太拿來的,我已經讓橘紅偷著換了。”
周十九點點頭。
鞏媽媽在外麵回話,“何總管來了。”
周十九將手裏的帕子還給琳怡,“我去安排,你不用管,若是旁人有什麼話說,隻說是我的意思。”
是怕她衝撞了周老夫人,擔上不好的名聲,可就算周十九親力親為,在外麵看來他們夫妻一體……,周十九自然能想到這一點,他卻不去計較而是下意識地全力護著她。琳怡心中一暖,抬起頭眼看著周十九撩開簾子去了小書房。
屋子裏很安靜,琳怡站在書房外就能聽的清楚周十九的聲音。
“這次是僥幸沒事……府中裏裏外外都要查個清楚,你是在祖宅時就跟著我的,府上帶過來的世仆也不用給顏麵,不可靠的打發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