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怡驚訝地怔愣片刻,“你說的是我二嬸?”
申媽媽忙點頭,“是……不信您去讓人問,陳二太太和長寧師太早就交好,最早在信親王府見到長寧師太,就是陳二太太介紹來的,這一次長寧師太提起陳二太太,奴婢不疑有他……長寧師太特意吩咐,那荷包裏的符不能打開見光,否則就不靈驗了,所以奴婢也沒看到底畫的是什麼,”說著伏在地上,“奴婢失察,奴婢有罪,奴婢差點就害了世子爺。”
琳怡皺著眉頭思量,申媽媽接著道:“長寧師太是出家人,怎麼會有這樣歹毒的心腸,說不得是想讓我們世子爺因此生病,她好進府祈福拿賞銀。”
總之這件事申媽媽一點不知曉,就算有罪不過是馬虎大意。
琳怡低下頭看申媽媽一眼,“申媽媽向來都是小心謹慎,這府裏多少丫頭都是您手把手交出來的,要說旁人馬虎我信,這過錯落在申媽媽身上,著實讓我驚訝。”
申媽媽眼淚直流,“隻要能見到長寧師太,奴婢要好好問她,為何這樣害我們世子爺。”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鞏媽媽奇怪地道:“申媽媽真的為世子爺祈福,怎麼連我也不說一聲,大爺平日裏事無巨細,就算是換件衣服,申媽媽也要問乳娘的,什麼符是說出去就不靈驗了,我可從來也沒聽說過。”
地上的申媽媽渾身一抖。
鞏媽媽恭謹地看向琳怡道,“陳二太太知曉,不如奴婢就跑一趟去陳家問問,果有其事也算換申媽媽一個清白。”
琳怡頜首,“也好,”思量片刻,“將申媽媽一起帶著,免得二嬸想不起來。”
隻是要她去陳家二房和陳二太太對質,郡王妃年紀輕輕好狠的心腸。不管陳二太太怎麼說,這個黑鍋她是背定了,申媽媽想到這裏就覺得心裏發顫。
屋子裏一時寂然無聲。
琳怡喝了口茶,“申媽媽,要不要我多叫幾個粗使婆子跟著?”
申媽媽嘴唇一抖,“不用,不用,這點小事奴婢一定辦好。”申家大小幾十口都在郡王妃手裏握著,她就算跑又能跑去哪裏。
“事不宜遲,”琳怡站起身,從乳娘手裏接過睡著的暉哥,“你們早去問清楚,我心裏這塊大石也好放下。”
郡王妃的聲音柔和起來,仿佛真是一個焦急的母親,申媽媽正愣著跪在地上,隻覺得臂彎一輕,抬起頭來看到鞏媽媽。
鞏媽媽麵無表情,“換好衣服,我們就走吧!”
旁邊的小丫鬟忙捧來幹淨的衣物。
申媽媽又轉頭去看琳怡,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她兩個兒子的事,嘴上不說其實是在威脅她,這差事辦不好,兩個兒子就別想再回到府裏。
申媽媽讓兩個婆子攙扶著下去。
琳怡將暉哥交給乳娘,讓乳娘放在搖車裏,“慢慢搖,別驚了他。”
乳娘看著琳怡和悅的神情,鬆了口氣,多虧遇到這樣開明的主子,否則出了這種事她一定會被攆出府,這樣一來哪家還敢再用她,賺不到工錢她就沒法貼補家用,乳娘將暉哥緊緊地抱在懷裏,滿麵愧疚,“郡王妃,以後奴婢一定注意,再也不會出這種事。”
琳怡頜首,“我看出你是個伶俐人,平日裏我不能時時刻刻跟著暉哥,你要多幾分精神,別讓暉哥吃了虧。”
乳娘紅了眼睛,“奴婢記住了。”
乳娘帶著幾個丫鬟下去,鞏媽媽才上前。
琳怡道:“陳家是我的娘家,你也是從陳家出來的,有些話不必遮遮掩掩,二嬸問什麼你就說,你和申媽媽隻是去問問,並不是興師問罪。”不管她們做什麼都要讓外麵人挑不出紕漏。
鞏媽媽明白,“就像是回廣平侯府求助一樣,外麵不是常說打斷骨頭連著筋,哪有娘家人不向著姑奶奶的。”陳家二房一定會炸開鍋,拚命要說自己的委屈,不會替郡王妃著想,越是這樣陳二太太反而越和這件事脫不開幹係。
琳怡頜首,她就是要田氏和長寧師太牽扯起來,現在皇上已經疑心五王爺,一定會派人細查,這時候不將隱藏的五王爺一黨捉出來,要等到何時?找到了陳家二房,進而就能牽連到姻親董家,董家也該嚐嚐被皇上猜疑的滋味。
……
鞏媽媽和申媽媽去了陳家二房,拜見了陳二老太太董氏和大太太董氏,鞏媽媽上前低聲說出來意。
二老太太和大太太坐的近,鞏媽媽特意稍放聲音讓大太太也聽得清楚,“我們郡王妃有事想問二太太,因都是自家人就讓奴婢跑一趟,也不知二太太有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