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芳看到林正青不知怎麼的慢慢地安靜下來,無論誰來看都不會懷疑林正青。
小蕭氏和琳怡回到林大太太房裏商量對策。
林正青過了一會兒也過來說話。
“怎麼樣了?”林大太太關切地問。
林正青道:“已經睡著了。”
林大太太連連點頭,“有時候也就能聽正青的話。”
林正青忽然看了一眼琳怡,然後挪開眼睛,“依我看還是要找好一點的郎中來,這些藥怎麼吃都不見效用,說不得是沒有對症。”
林大太太神色肅穆,為難地看琳怡,“正青說,琳芳這幾日神誌不清亂說話,不是我不讓她去清華寺,她的情形真的是去不了。”
琳怡很好奇林正青指的亂說話是什麼,靜靜地望了一眼林正青。
林正青目光深遠,若有所思,“看著燈光說是著火,害怕的不得了。”
著火……琳怡心中冷笑,林正青是要提醒她,前世要不是琳芳一家逼迫,林正青也不會想要燒死她。可畢竟那把火是林正青放的,她不會和林正青不計前嫌同仇敵愾地對琳芳,琳芳固然是自私、驕縱,卻還沒有真正傷到她,和林家的狠毒比起來,琳芳比白紙還幹淨。
琳怡思量了片刻,“這幾****正讓人去清華寺打聽著,看看能不能請一位德高望重的師太來幫四姐,不用挪動四姐出去,不知方不方便。”
林大太太沒想到琳怡會這樣說,怔愣片刻,“怎麼不行,我們是求也求不來呢,清華寺的師太並不好請,現在又是正月香火正盛……本想著求人幫忙,卻沒找到門路,郡王妃能伸手,自然是最好不過。”
琳怡道:“我有這個心,卻怕給府裏添亂,總要找親家太太商議商議。”
林大太太滿麵笑容,“那就勞煩郡王妃。”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琳怡和小蕭氏起身告辭,坐在馬車上小蕭氏提起琳芳頗為心酸,“你們姐妹幾個,琳芳相貌最俊俏,這才出嫁幾年竟成了這個模樣,”說著擔心地看琳怡,“你要幫忙是好事,也不知道林家會不會因此記恨你,或又去害琳芳。”
她倒是不怕林家記恨,“琳芳病成這個模樣,話也說不出,”眼見是更沒識破林正青的真心,林家自然不必怕什麼,“我們走了林家就害死琳芳,反倒引人猜忌,母親放心不會怎麼樣。”
小蕭氏歎口氣,“看樣子琳芳的病是不會好了。”
林正青今日至少有一句話說的對,琳芳的病究竟沒有對症,琳芳的心結始終在冒犯了佛祖上,說不得請師太來講講佛法倒能好些。
小蕭氏道:“人各有命數,就看琳芳能不能想通了。”
……
晚上等周十九回來,琳怡將琳芳的情形說了,“讓人念佛經才能安穩地躺著,還想要去清華寺。”
周十九聽了頜首,“獻郡王爺才捐了幾本經書去清華寺,想必這時候開口清華寺的主持定能應允,明日我和獻郡王說一聲,請他幫幫忙。”
琳怡笑著看周十九,“這樣倒是讓妾身省了事。”
周十九看向琳怡手裏的針線,“家裏開了鋪子,就讓管事從鋪子裏拿活兒,家裏的針線交給下人來做,你也歇一歇。”
琳怡抿嘴笑,“我也沒做什麼,就是郡王爺的東西,馬上換裝了,我想著做多幾塊襯子,將來做袍子也方便,”說著去分線,“現在屋裏的針線都還夠用,過幾日就真的要去外麵買了。”
周十九放下手裏的茶杯,“屋裏要調人手?”
琳怡頜首,臉一抬嘴邊多了些笑容,“我的幾個陪嫁丫頭,若是郡王爺不要,就該放出去了。”
這是在逗他,周十九清亮的眼睛閃爍,“你要是不舍得,就留在屋裏。”
眼看著琳怡眼睛一抬,周十九接著說:“家裏有幾個管事家中尚有長子未婚配,這幾日我讓管事帶進府讓你相看,合適的話嫁過去,將來你想招回來用也方便。”
她倒是有這個心思,還沒想好怎麼和周十九開口,畢竟那些管事都是跟了周十九多年的,要論忠心,終究不是拿一半家仆來衡量,她將自己信任的人嫁過去,就等於伸進去一隻手。沒想到周十九倒是不在意。
琳怡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來,“好。”
……
獻郡王出麵去清華寺,很快就有位講經的師太去了林家。琳怡得了消息讓人拿了份香油錢送去清華寺。
琳芳的病雖然沒聽說見好,好在病情卻穩定下來。
自從二王爺做了儲君,好消息就一件接著一件,二王爺為張風子求情,張風子從大牢裏放了出來,提拔去了太醫院供職,張家原被朝廷查封的產屋也歸還了。
獻郡王妃說起這個津津樂道,“我們郡王爺這些日子高興的不得了,將這些年和幕僚們整理的書籍也呈了上去,海禁一開,朝廷也不那麼拘束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