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州守將魯楚學,為人持重老成。
洪將軍走後,將並州城防交給了他,給了一萬守軍。
他在外城,布置五千,精銳一萬,置於內城,外城雖破,但是,內城尚存,還可以一戰。
並且,並州最精銳的彤雲騎,就駐紮在距離這裏不足百裏的彤雲縣。
一早起來,他們就在操練,這多年的習慣,風雨無阻。
響亮的軍號,響了起來,一起傳來的,還有士兵們的吼聲。
殺氣騰騰,戰意昂然。
這支軍隊,人數雖然不多,但是每一個人,都是以一當百的精銳勇士,他們,用血拚出了自己的威名。
他們,在胡人的眼中,是死神,他們一出擊,胡人總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這支軍隊,是有底蘊的軍隊。
上到將軍,下到戰士,都發出一種有我無敵,有敵無我的殺氣和霸氣。這不是一天可以得來的,這需要多少殺戮和血,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呢?
騎將馬白宇,起於行伍,殺人無數,極為白轅器重,也曾經跟隨呼延,柳將軍征戰。在呼延回到羌地以後,與幽州的虎豹騎多次並肩作戰,鎮壓胡人,匈奴,西域諸國。
都是戰功赫赫。
對於虎豹騎的車胄將軍,馬白宇非常欣賞的,讚其為年輕將軍第一人,稱其三全將軍,全忠,全義,全節。
但是兩支軍隊,一直在明爭暗鬥,爭奪軍功,互相不服氣。
虎豹騎戰敗幽州,駐紮在幽州城內的五千虎豹騎,無一生還。這個時候,那些胡人,匈奴,西域諸國,蠢蠢欲動,這個時候彤雲騎才發現,原來有了一個虎豹騎這樣的友軍,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情。
那維護邊疆的重任,全部壓在了彤雲騎身上。
並州奉命攻擊幽州,彤雲騎巍然不動,因為邊疆的安寧,才是他們的責任。哪怕大司馬親來,馬白宇都沒有給他一兵一卒。
有消息傳來,並州城破,幽州軍兵不血刃,攻入並州。
打狗還看主人麵,在彤雲騎的眼皮底下,這些幽州軍隊,大搖大擺的攻破並州城,這對於彤雲騎來說,是恥辱。
彤雲騎中各將軍,均心有不平。
彤雲騎一共萬五千人,有一千駐紮在西域匈奴,彈壓各國,彤雲,有五千鐵騎,但是這五千鐵騎,是彤雲騎中精銳之中的精銳。
他們,身著紅袍,跨著紅色的戰馬,以赤色的旗幟為號,一出征,那紅色席卷天地,風雲為之變色。紅色所到之處,寸甲不留,胡人稱之為赤潮。
馬白宇一言不發,在他的心中,幽州戰事已經結束,這些,隻不過是皇室子弟爭奪皇位的事情,他不像參與。
但是,幽州軍士,在自己眼皮底下攻破並州外城,彤雲騎如果不救,那軍威何在?沒有軍威,如何彈壓胡人與匈奴?
“戰!”馬白宇淡淡的說,“被人騎到脖子上來了,不戰,何以威懾外邦?”
這個人,對於大唐,忠心耿耿,二子掙嫡,按道理應該回避,全軍為上,可是,因為他的決定,將超然於其外的彤雲騎,帶到了戰場。
並州城內,一片安寧祥和,那破城了幽州軍,秋毫無犯。
“老伯,”一個年輕的軍士敲開了內城前的一間房子。一個老人帶著小孫子走了出來,內心充滿了恐懼。
“老伯。”那個幽州軍士,態度和藹,很有禮貌,“這地方距離內城很近,雙方交鋒之時,難免會波及,您老人家帶著孩子,到城裏麵住幾天吧,我們已經在並州的賞楓樓定了房子,暫住幾天,有損失的話,我們賠償。”
年輕的軍士,交給了老人一包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