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差點連貞\潔都丟了。

同樣的借口下次可就不能再用了,再有下一回,我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了超哥。

手機開機之後,就看到顧林的一堆消息,他非常生氣。

我打了電話給他。

他迅速地接通了,冷冰冰地問我:“怎麼?肯開機了?”

我嘿嘿地笑:“我……剛才信號不好……”

“哄小孩子呢?說吧,你在哪兒?”

我老老實實地說:“皇朝會所。”

“什麼!!”他氣得隻說兩個字,就沒了聲音。

我捏著手機半天沒敢吭聲。

好吧我承認,這一刻我覺得前所未有的心虛理虧。

“我去接你,出來,在門口等我。”

我哦一聲,還想再道個歉什麼的,他卻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

我跟方初秋打了聲招呼,把會所的事情暫時扔給緹娜,得了她兩個大大的白眼。

門外有些悶熱,我腿疼得要死,於是在路邊席地而坐。

濃妝加短裙,直到一輛車停在我麵前,我才知道這幅樣子有多引人遐想。

車窗搖下,一個看著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朝我揚了揚下巴,問:“五百一夜?”

我一愣:“啊?”

“那就六百。”

我轉瞬間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氣得隨手抓了一把路邊的灰撒過去:“滾蛋!”

“媽-的,臭女表子!”

他被我扔了一臉的灰,灰溜溜地開車跑遠了。

我氣得也想罵娘了,起身回了會所大廳,還是別在街邊招惹是非了。

剛進一樓大門,迎麵就撞上了羅永正。

他看著我的臉,滿眼的疑惑忽然間變成了驚詫,大踏步地朝我走來:“是你?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熟悉……”

我裝作一臉的迷茫:“啊?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叫什麼……小周!是小周吧?”羅永正伸手指了指我,“肯定是你沒錯!你化了妝,我一開始沒認出來!”

我沒吭聲,再否認隻會刺激到他。

他看了看四周,沒別人,急忙帶著我往大廳一側走,到了拐角處,才壓低聲音問:“小周啊,你這是做什麼?小梁沒了,你也有大好的前程,怎麼來這裏做媽媽桑了?”

我嬌笑著看他:“因為這裏賺錢多啊。”

羅永正一臉痛惜地看著我:“你還年輕,怎麼就…”

我笑嗬嗬地看他:“羅主任,想不到您也會來這裏消費,秦安生了嗎?”

“下個月的預產期。”

“哦,恭喜羅主任了。”

羅永正還是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忽然開口問:“小周啊,你來這裏,不會是……是想幹什麼吧?”

我有些心驚,怕的就是這個。

“羅主任您說笑了,我能幹什麼啊?這家會所有什麼問題嗎?哈哈……”

大概我在害怕的時候,演技有些退步。

他看著我,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一臉驚懼地看著我:“小周,你來這裏是不是想查林超?”

哦,原來林什麼超的名字就是林超啊。

我堆起一臉的假笑:“林超是誰啊?”

“就是超哥。”羅永正急得額頭又開始冒汗了,忍不住靠近我,低聲快速地說,“你不要冒險了!你今天看到的那個麥克,別看還是個年輕小夥子,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人命了……我是看在小梁的份上,勸你趕緊走……”

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心裏冷笑。

人都有私心,羅永正當時一定是把梁燁霖的事情跟林超說了,才害死了梁燁霖。

他要自保,我可以理解。

但不代表可以原諒!

“羅主任,您還是早點回家吧。有人來接我了,回聊。”

我指了指他身後。

顧林從旋轉門走進來,也看見了我們,板著臉往這邊衝過來了。

羅永正轉頭一看見顧林,像是看見什麼可怕的東西,臉色一變,轉頭就朝另一側的偏門走去,連招呼都不打了。

顧林到了我麵前,看著羅永正的背影,語氣不爽地說:“那是羅主任?!”

“是。”

他低頭瞪著我:“說吧,你在這裏做什麼?他又在這裏做什麼?”

問完,他看見我身上的裙子和臉上的妝容,臉色更難看了:“你這是什麼打扮??”

我心虛之下,脾氣都沒了,朝他仰頭嘿嘿地笑著:“那個……我腿上受傷了,你送我去醫院吧?”

他這才低頭看看我的腿,一把掀起我的裙擺,臉色變得分外難看:“怎麼傷了?不對,你這是大姨媽側漏了吧?”

“漏你個……”我哭笑不得,抬手就想捶他。

卻被他拉住了手,下一刻,直接被他抱了起來。

他帥氣地一轉身……

我的頭哐當撞在了轉角的木櫃上,疼得我嗷嗚一聲慘叫。

“哦哦,對不住,沒看見櫃子。”

他耍帥失敗,黑了臉,抱著我出了會所,上車直奔醫院。

車上,他忍不住吐槽:“大姐,能把你臉上的妝給卸了嗎?看著憑空老十歲……真是瞎折騰!老實招了吧,你去那裏幹嘛的?”

“做媽媽桑。”

他聽完,居然很淡定地看我一眼,哦了一聲。

居然沒停車,也沒狂打方向盤?

這小子的確性子穩了很多嘛。

我側過臉盯著他看:“你不生氣?”

“生氣啊!可是有用嗎?”他淡定地開車,“我就怕我生氣憤怒,招來你一句‘我們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那我真是自找罪受了!”

我訕訕地轉過臉看著前方,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肉肉看到了嗎?”

我心口一跳,隨即坦誠地點頭:“嗯。”

“這次又被你扔到了哪裏?”

“實驗室的窗台上。”

他放心地點點頭。

我有些好奇:“那盆紅寶石有什麼特殊來曆嗎?或者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寓意?被我扔了這麼多次,你每次都當寶貝似的撿回來,再送給我。”

他淡定地撇撇嘴:“寓意?一個多肉植物能有什麼寓意?”

“好吧,那麼,來曆呢?”

他漫不經心地答:“哦,我在咖啡館裏無意間看到那盆多肉,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順手給買回來了。”

我有些驚訝,瞪著他:“就這樣?”

“還能怎麼樣?”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我無言以對:“好吧。”

車子一路開到距離最近的一家私立醫院,掛了急診之後,醫生來幫我處理傷口,顧林站在一邊看著,沒有絲毫回避的自覺性。

醫生拆掉我腿上的紙巾和紮頭繩,忍不住問:“這是怎麼弄傷的?”

我悄悄看了顧林一眼,隻好小聲答:“我自己紮的。”

醫生不動聲色地看我一眼,幫我處理傷口,語氣嚴厲地說:“你差一點就紮到動脈了。”

“哦,沒事,我算過距離,不會紮到動脈的。”

女醫生皺了皺眉,看我:“你是醫學生?”

我點點頭。

“真不知道說你們什麼才好。”女醫生看著我搖搖頭,給我上了藥之後,說了句,“沒事了,一周內不要洗澡沾水。”

顧林抱著我上車,把我塞進座位之後,不著急打火離開。

我也不催促,索性拿了手包出來開始卸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