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樣沉默地看我,等我忙活完了,才開口問:“查到什麼了嗎?”
“林超是誰,認識嗎?”我定定地看著他,等著看他怎麼回答。
顧林定定的看著我:“林超?這家會所的老板嗎?”
我點點頭。
“哦,他是我的表哥。”
好嘛,承認的還挺大方。
“我現在隻知道會所的老板是他,其他的暫時還沒有查出來。”我看著車窗外,有些挫敗地說,“他們內部防守的太嚴密,我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裏查起…”
顧林伸手扯了扯我的衣袖,我轉頭看著他。
“今天受傷是怎麼回事?”他臉色不太好看,“真的是自己刺傷的嗎?”
我點點頭:“林超忽然點了我今天晚上陪他,我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偽裝自己來大姨媽了。”
他的臉色一時間變得非常精彩,生氣擔心,又有些欣賞?
我說完,轉頭看著窗外指了指不遠處的肯德基,說:“我餓了,去給我買個雞腿吧!中午就沒怎麼吃東西…不對,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
他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以一副想要殺人的眼神看著我。
“你居然還吃得下東西?林超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他這些年沾手的女人,除了我表嫂,隻有另外一個幫他經營會所的人,相信你已經見過了。”他臉色緊張而慎重,“他在試探你,已經在懷疑你了!”
我被他嚇唬的心裏直突突:“那怎麼辦?難道我明天就不去會所上班了?可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更加確信自己的懷疑?我這是不打自招了。”
難怪方初秋隻是臉色不好看,沒有鬧騰吃醋。
她大概也明白林超的用意了。
顧林看著我,很是無奈:“大姐,我從一開始就勸阻你做這件事情,你聽我的了嗎?現在開始害怕,又有什麼用?”
我一臉驚慌的看著他。
“現在知道慫了?”他居然還笑著打趣我,“早幹嘛去了啊?”
我:“……”
深吸一口氣,不跟他一般見識。
他開了車往停車場外走,問我:“餓不餓,晚上吃飯了嗎?”
我搖搖頭:“沒,但是不餓。”
他擰著眉白了我一眼,開車到了路邊停下,下車朝我板著臉吩咐:“等著。”
我看著他快步跑到街邊的快餐店裏買東西,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我在利用他,以他的聰明,不是看不出來。
可他還是來了,還是願意照顧我。
這叫我心裏有些愧疚。
他買了飲料和漢堡回來,遞給我,沒好氣地說:“吃吧。”
我不想吃東西,隻接了飲料來喝。
“吃點東西吧。人都說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現在都不到一百斤了吧?而你這一米六八的個子顯然不矮……嘖嘖。”
我被這話噎得幹瞪眼,有些臉紅地看他:“胡說八道什麼啊!”
他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是為你好,希望你身體健康,你可別想歪了。”
我抱著胸紅著臉,隻覺得哭笑不得:感情還是我想歪了?
我被他送回家,進門之後,他就大搖大擺地在沙發上坐了,拍拍身邊的位子:“坐下吧,咱們來說說下一步該怎麼辦。”
我一聽這話就內心激動了,急忙走過去坐好了。
不等他說話,我就把之前偷拍的方初秋和林超的合影拿出來,遞給他:“先確定一下,這是你表哥林超吧?”
他看了一眼,點點頭:“是。”
我收了手機,想了想,忍不住問:“你這個表哥是做什麼生意的?隻是經營會所嗎?”
顧林搖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我和他一直關係一般。隻聽人說,他前陣子拉到了一筆新興產業的投資款,哦,應該說是巨額投資款,在做生物納米的醫療器材……”
我恍然,哦,怪不得會把羅永正拉上賊船。
恐怕國家投資進來的這一筆巨額款項,已經被瓜分私吞得差不多了吧?
顧林在一邊搓搓手,忽然說:“我外公的遺產,隻有我和林超在爭奪。”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等著下文。
“這幾年,他也刺探了不少我的隱私,想破壞外公對我的好感。如果他發現,自己的身邊有我的人……”
我有些緊張地問:“會怎麼樣?”
顧林笑笑:“以他那副陰險的性子,估計會想方設法地收服你,讓你轉過頭來幫著他對付我。”
我有些遲疑:“你,確定?”
他搖搖頭:“當然不確定。”
我一口氣提上來,差點把自己噎死,隻能瞪著眼睛看他。
“可也值得一試……”
他跟我嘀嘀咕咕了半天,商定好細節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我點點頭,坐著沒有起身,腿上的傷口正是最疼的時候。
他看我一眼:“你自己可以嗎?要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
“不用!”我下意識地拒絕。
額,語氣有些過於激烈了。
他臉色一黯,點點頭:“好,那你自己小心。”
我看著他關上門離開,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要利用人家,為什麼連同居一室都不肯呢?
對,我是為了更好地利用他,才決定讓他留下的。
做完心裏建設,我掏出手機來給他打電話。
他立即接通了。
我支支吾吾地說:“對不起啊……顧林,我想我可能站不起來了,你能回來嗎?”
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能讓我明顯感覺得到,他的心情一瞬間變好了。
“好,我去幫你買點明早的早飯就上去。”
我掛了電話,在沙發上幹坐了一會兒,陡然間從不遠處的玻璃裏看到自己是在笑著的。
居然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我就心情好了起來嗎?
捫心自問,我是不是還愛著顧林?
不,梁燁霖剛死,我怎麼可能重新愛上顧林呢?這也忒扯淡了!
我啪啪拍了拍臉,拿過沙發上扔著的平板,閑著沒事就梳理會所裏的人事和業務。
沒多久,顧林拎著一大包食物回來,自己拿鑰匙開了門。
我瞪著眼等他進來了才問:“我家的鑰匙你居然還留著?”
他看我一眼:“我沒有一分手就扔東西的習慣。”
死小子這是陰陽怪氣的諷刺誰呢?!
諷刺完我,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把東西扔進冰箱之後,就走回來笑著問我:“要放水幫你洗漱嗎?”
我霎時間臉上又燒了起來:“不用,我自己擦擦就好了。”
他板著臉,一身正氣地看我:“又不是沒看過,還擔心我占你便宜嗎?”
我紅著臉瞪他,沒答話。
“走吧,我把你抱進去。”
他攔腰將我抱進洗手間,這次倒是小心了許多,沒再把我的腦袋往門框上撞。
把我放在浴缸邊坐好後,他幫我放熱水。
水汽氤氳,氣氛頓時有些曖昧。
我看著他低頭專心地幫我準備洗漱用品,側臉俊朗,隻覺得自己臉上的熱久久不散。
直到他走出去關上浴室的門,我才對著鏡子裏的自己,心神不寧地吐了口長氣。
我一定是單身寂寞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