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093 砸場子(1 / 3)

他身子一軟,朝我靠過來。

我尖叫起來:“來人,來人啊!救命啊!”

他低笑一聲:“放心,位置不算致命,暫時沒事。”

我哇哇地哭,抱著他站到了溪邊,岸上很快傳來一聲喊:“顧先生,顧太太,來,我們拉你上來。”

“先救他上去,他中了槍傷。”

岸上的警察們立即一起伸手,將顧林拉了上去。

我擦擦眼淚,隨即也被拉上了岸,解開了手上的束縛。

四周拉起了警戒線,便衣們圍在四周將圍觀的百姓擋在外頭,阮春看樣子已經被擊斃了,兩名男警在把她抬起來,放進裝屍袋裏。

我看著她毫無生氣的模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說到底,這女人凶殘歸凶殘,可也隻是個可憐人而已。

顧林被推上了救護車,我急忙收起對阮春的同情,跟了上去。

車子迅速地衝出去,到了鎮上的一家小醫院裏,這種底層的小醫院裏的醫生基本都是全科醫師,一個人負責所有的急救。

我站在一邊看著那個中年大叔剪開顧林的衣服,露出還在流血的傷口來,忍不住捂住嘴,生怕自己哭出來。

醫生和兩名護士手忙腳亂地為他處理傷口,很快將人推進了手術室。

我對底層醫院的醫生實在不怎麼信任,可是又被攔在了外麵,隻能著急地來回亂走。

我焦躁地咬著指甲,看護士進進出出,手術室裏靜悄悄的,每次開門關門,我都隻能看見裏麵影影綽綽,心裏更添焦急。

方誠不知道幹什麼去了,衣服上沾著泥土,走了過來:“顧太太,你先坐下來等一會兒吧。顧先生的傷沒有大礙的,躲開了要害。”

他們都這麼說,我也知道小腹那裏不是要害,可還是覺得害怕。

那是一種後知後覺的膽寒!

當時也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居然想也沒想就朝小溪裏滾了,要是阮春反應快了對著我的後心來一槍呢?

要是顧林那一下沒躲開要害呢?

有太多值得後怕的地方了。

我雙手一直在忍不住地發抖,看著方誠:“方誠,他不會有事的對嗎?”

他板著臉朝我點點頭,又說:“顧太太,你跌下岸的時候也受傷了?”

他指了指我的胳膊肘。

我抬起手一看,才覺著胳膊疼,那裏被蹭掉了好大一塊皮,還紮著一塊田螺殼之類的東西。

沒看見的時候絲毫不覺得疼,現在看見了,頓時覺得疼得想跳起來了。

我疼得齜牙咧嘴,起身往急診走,方誠立即跟上來。

“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在手術室這裏守著吧。”

他沉默地點點頭,在門邊站定了。

我自己去急診掛號,交了費之後,等了好一會兒,才有一個小醫生端著器械盤子過來,冷冷地問:“哪裏傷了?”

我把手臂遞給他看。

他點點頭,指了一把椅子:“拖過來,坐下吧。”

我隻好拿完好的手把椅子拖過來,乖乖坐下了。

他帶上手套,拿酒精粗魯地幫我消了一下毒,沒等我準備好,哢嚓就把那個銳利的田螺殼碎屑給拔了!

“嗷!”

我忍不住慘叫起來。

他麵無表情地看我一眼:“忍著點。”

關鍵是,真的太疼了啊。

他拔了碎屑之後,給我消消毒,就開始縫合。

幹縫啊!連麻藥都不給打的!

我疼得嗷嗷叫:“哎哎,你好歹給打點麻藥吧?”

“這點小傷不用打麻藥的,忍著就過去了。”

我死死地抓著桌子邊緣,看著他一下又一下地縫合,直到縫了十二針,他剪斷縫合線之後,將針和剪刀都收了。

我出了滿腦門的大汗,朝他不確定地問:“完了?”

他給我上了藥,包紮起來,低聲說了句:“完了。”

我縫一個傷口像是去了半條命,可想而知顧林要遭多大的罪,心裏這麼想著,忍不住快步往手術室走。

方誠還守在門口,見我回來,立即站直了,說道:“還在手術。”

“都快一個半小時了,怎麼會這麼久?”

方誠囁喏兩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重新坐下,又等了大半個小時,手術室的門才打開,主刀的醫生走出來,看我一眼:“患者沒事了,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頓時放心下來,看著護士將人推出來,立即跟上去,到病房裏陪護了。

當地警方那邊將這次的事件記錄在案,隻不過,誰也沒有問起被阮春殺死的那個人是誰。

屍體應該是被方誠處理了,警察沒有來問我,我自然也不會隨便往外說。

在醫院裏守了兩天,顧林已經勉強能活動了,方誠調了一輛保姆車過來,我們一行人這才打道回府。

路上,我忍不住問顧林:“你外公的事……”

“那個和你沒關係,他年事高了,這個是必然的結果。”

“顧林,別生我氣了好不好?”我拉著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道歉,“我沒有顧慮到你的感受和難處,是我不對……”

他捂著肚子,溫和地笑著看我,拉住了我的手:“我一生氣把你扔在這裏,差點出了大事。所以,咱們扯平了,好嗎?”

我急忙點頭。

靠在他身邊,不說話,心裏卻安定了不少。

“之前說要試菜的,還沒試吧?”

我點點頭:“這不是一直沒機會嗎?”

“唔,回去後專心在家做菜吧。十一帶你回家!”

我頓時又緊張起來了:“十一?”

這都沒多久了啊。

“太緊張了點吧?萬一我做菜失敗了呢?”

“那也是要見婆家人的。”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拉著我的手,不肯鬆開了。

“你睡一會兒吧,醒了就到了。”

他聽話地閉上眼睛,拉著我的手,很快睡熟了。

我趴在一邊,被車子晃悠得也漸漸有了睡意,靠在旁邊的椅子上也睡了一覺。

下午快傍晚的時候到了市裏的醫院,我繼續陪護照顧,反正也沒別的事情。

顧爸爸一直沒有出現,不知道是對顧林的傷勢不知情,還是選擇不來。

顧林的傷勢恢複得很快,他每天有大部分的時間花在接電話和回複郵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