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附送了一張床照。
我咧咧嘴,看著照片上閉著眼睛沉睡的男人,唔,看著的確還蠻清秀的。
“可以啊你,繼續加油哈。”
她回了個風騷的媚眼:“姐要用姐的熱情似火來喚醒他,再見。”
我趕緊收了手機,生怕這瘋女人給我發來什麼少兒不宜的視頻。
隻是忍不住給她發了一句:“我一月中旬結婚,你記得空出檔期來參加我的婚禮。”
她沒回,估計正忙活著“喚醒”她家那位呢。
淩暉看了半天節目,關了視頻之後,和我一起處理了昨天做出來的檢測數據,出了報告之後,就到中午的午飯時間了。
“唉,中午出去吃麵吧?街對麵開了一家麵館,據說還不錯。”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也好,走吧。”
到了麵館,大概是還沒到營業高峰期,店裏沒什麼人,點了單之後,我看到店員狐疑地盯著我的臉看,急忙將頭發拆散了,擋住大半張臉。
淩暉坐在我對麵,有些鬱悶地說:“唉,好久沒跟你聊聊了。”
得,這是又有情感垃圾要往我這個垃圾桶裏倒了。
我耐著性子笑了笑,問她:“怎麼了?和你家普外科醫生進展不順利?”
她搖搖頭:“倒也不是不順利,隻是,有些不爽的地方,我不知道該怎麼評判……”
我反正閑著無聊:“你說說,出什麼事情了,叫你這麼糾結?”
“他說了喜歡我,想讓我做他女朋友。”
我沒吭聲,知道後麵有個“但是”。
“但是,他前天才跟我說,他家裏除了一個沒結婚的姐姐,還有個在上大學本科的弟弟。”
我聽完皺皺眉:“這個怎麼了?兄弟姐妹多不是也挺好的嗎,以後家裏養老負擔沒那麼重啊。”
“可是有兄弟的話,以後家產怎麼弄呢,妯娌之間還容易有矛盾。”
我有些無奈地歎氣:“淩暉啊,有些話我想說很久了,你找結婚對象,都不看人品性情,隻看家庭經濟條件和個人賺錢能力的嗎?”
她一愣,有些委屈地看我:“我……我當然也看人品啊……”
我挑眉看她:“是嗎?你前麵遇到的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你難道一直覺得都是別人的問題,沒想想,或許是自己一開始的擇偶方式出問題了嗎?”
她板著臉看我。
“我是真的把我當朋友,咱倆要做大半輩子的同事,我這才跟你說這些。”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弱弱地說:“你說的這些,我沒想過。”
“那就想想唄,這位普外科醫生對你好不好,願不願意尊重你照顧你,有沒有和你一起走下去的能力和決心,如果人品性情都好,家裏有姐姐弟弟又怎麼了?”
正說著話,我們倆的麵上來了,她一邊哧溜溜地吃麵,一邊輕聲說道:“我也是有點糾結嘛,你說的也對,他對我是挺好的,人也挺憨厚的,不是個變態。”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大家都快三十了,看人不要那麼單一。再說了,你自己一年也能掙將近二十萬,為什麼還需要別人的經濟實力,來給你安全感呢?”
這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有太多像淩暉這樣的女人,把自己的幸福感、安全感、甚至虛榮感,都寄托在身邊男人的頭上,男人有錢了,她們就誌得意滿,男人沒錢了,她們就惶恐不安。
“也對哈,我自己也是能賺錢養自己的嘛。”
“是啊。”我送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所以,就算你家那位家裏兄弟姐妹多,你們倆以後年入百萬級,不是問題,能保證小康生活,你還怕什麼呢?”
她嘿嘿笑著看我,麵露羞澀。
得,就知道這貨心裏不是真的想跟人家鬧掰,隻是有些不爽,需要旁邊的人來幫助她做決定而已。
我們吃完了飯,淩暉這貨已經心情大好了。
半道上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國外的,我就在大廳裏接電話,叫淩暉先走了。
一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沙沙聲,伴著陸珂的聲音:“周驀,我是陸珂。”
我有些驚訝:“是你?你現在在哪裏?”
“不在國內。”
我哦了一聲,知道他不會閑著沒事來找我瞎聊天,隨即問道:“有事找我嗎?”
“我在被人追殺,周驀,我提醒你一句,你也注意安全。林超知道自己活不長了,不會這麼輕易默默死去的……”
我被他嚇得忍不住後背涼了一下。
可是電話那頭很快隻剩下沙沙聲了,我忍不住試探著喊:“喂?陸珂?陸珂你說話。”
再也沒有聲音了,像是電話突然間被掐斷了似的。
我忍不住心跳砰砰地加速起來,在大廳裏急得轉圈圈。
事關林超和陸珂,我實在不想現在就跟顧林說什麼。
心神不安地回了辦公室,下午處理數據時,差點犯了點小小的錯誤,好在被淩暉及時發現了。
下班之後,我在醫院門口打車,因為是下班高峰期,車子特別難攔。
我等了快半個小時,一輛出租車從旁邊不遠處的小區裏開出來,徑直開到了我麵前。
我沒多想,直接坐了進去,報了家裏的住址。
車子緩緩啟動,擠進了厚重的車流裏。
我在車上想著陸珂那邊可能發生的事情,還是忍不住給顧林發了個消息:“你知道陸珂在哪裏嗎?”
他一直沒給我回消息,應該是在開會呢。
車子到了一處岔道,忽然拐彎了,我收起手機忍不住看一眼窗外,有些奇了:“師傅,為什麼走這裏,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啊。”
一個低沉的女聲朝我說了一句:“那邊太堵。”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在意。
車子又開了大半個小時,外麵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我坐車稍微有點暈,就會打瞌睡,等到看見外麵的景象,忍不住一個激靈坐直了:“唉?師傅,這是什麼地方?”
我急忙拿手機要報警。
前頭帶著帽子的司機突然回頭朝我笑了一下,手裏一個噴霧瓶對著我噴了好幾下。
我驚得大叫一聲:“方初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