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在一邊聽了,語氣頓時轉冷:“好了,你好好養病吧,別有那麼多打算,對你的病情也有好處!”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
我直視著前方,沒敢說話。
顧林也默不作聲了許久,才輕聲說了句:“我最近會叫人看著他那邊的,你不要擔心。”
我點點頭。
一起選定了伴手禮之後,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顧林進去洗澡的時候,我才看到攝影師晚上給發的微信,第一批修好的片子已經發過來了。
我打開郵箱接收,正在一張張地看著,顧林就走了出來,在我身後輕輕地環住我,柔聲問:“照片看著還不錯,滿意嗎?”
“唔,還好。”
他也坐下來,一張張地品評,最後一起選了一張我們倆都覺得很不錯的照片,作為婚禮現場的迎賓照。
電子請帖也選了一組圖片,反饋回去,很快就會做出來了。
顧林抱著我,等我發完郵件,才柔聲問:“賓客名單擬好了嗎?”
“我這邊親朋比較少,兩張桌子就夠了。”
一桌是實驗室的老師和同學,一周就是緹娜和康蘇亞那幫人了。
“你這邊的名單弄好了?”
他嘿嘿笑著點頭。
我看他神色怪異:“幹嘛這麼笑?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他眯著眼睛把賓客名單遞給我。
我拿過來一看,大部分都沒什麼問題,隻是,為毛要請肖瑤?
“喲,你結婚,還請前女友過來喝喜酒哪?”
他抱著我嘿嘿笑著:“什麼前女友,壓根不是!隻是她是同班同學,兩家又一直有合作的,她很快就要接掌肖家的生意了,關係鬧僵了也不好……人家現在都已經結婚了,你還吃醋著呢?”
“已經結婚了啊?那就沒事了!請吧!”
他嗔怪地瞪了我一眼,抱了我磨磨蹭蹭往床邊去。
我也磨磨蹭蹭的,不肯就範,捏著他的腰,問道:“唉?婚禮誓詞寫好了嗎?”
“寫好了也不能給你看啊。”
“切,那我的也不給你看。”
“反正婚禮那天也會曝光的!”他一把將我推倒,隨即撲上來,“來吧,造小人兒啦!”
“哎呀,討厭……”
……
第二天我起床上班,還沒到辦公室呢,淩暉的電話就打來了。
我一接通,她就在那頭壓低聲音急吼吼地說:“驀驀,大事不好了。”
“怎麼啦?快說。”
她小聲說道:“那個霍子荷,昨天晚上被人給……給那啥了。聽說報了案,現在有警察來咱們這邊找你,要你協助調查呢。”
“啥?”我一臉懵逼,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顧林,他疑惑地看著我。
淩暉在那頭急急地說:“是吧,我也搞不懂為什麼特意來找你,我跟你打聲招呼,你知道就行,先掛了……”
我收了線,一頭霧水地看顧林:“被我懟了一頓的那個本科生小姑娘,昨晚上被人給那啥了,警察來找我協助調查。”
顧林皺眉:“為什麼特意找你?”
“不知道啊。”
“我跟你一起上去看看怎麼回事。”他將車子停好,拉著我一起上樓。
剛走進我們檢驗室大門,就看到兩個警察正在會議室裏一個個的問話。
不知是誰朝著會議室喊了一嗓子:“周驀來了。”
裏麵立即走出來一名年輕的女警,朝人群裏問道:“誰是周驀?”
我舉了舉手:“我就是。”
“過來一下,待會兒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進了會議室,回頭看一眼,顧林也跟了進來。
兩名警察一看他走進屋,立即揚聲說道:“你先出去一下。”
“我是周驀的丈夫。”
那名女警看看我,又看看顧林,倒是沒再轟人了。
我在她不遠處坐下,看著她打開筆記本電腦,將我的同事們一個個叫進來問話,聲音壓得挺低,我隔著大半間屋子,聽不真切。
門口不時地有人來探頭探腦,每個人看著我都眼神古怪,好像我真的犯罪了似的。
等到他們全部問完了話,女警起身看我一眼:“你好,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吧?”
我點點頭,跟著她出門,顧林跟在我身邊,拿著手機給他那邊的律師發消息。
到了警局,女警和另一名中年男警一起,將我帶到了審訊室裏,顧林被隔在了外麵。
她將一張照片放在了我麵前:“認識這個人嗎?”
我看一眼,是霍子荷的簡曆照片,立即點頭:“認識,我們科室今年剛招進來的小姑娘,霍子荷。”
“你和她什麼關係?平日裏有什麼不愉快嗎?”
“前陣子鬧了點不愉快。”我淡定地把我們開撕的事情說了。
女警看看我,大概是在判斷我話中的真假度。
我看著桌麵上霍子荷的那張照片,忍不住問:“她到底出什麼事了?”
“具體細節我們不便透露,她遭受了強奸,身心受到很大傷害。”女警說著官方的話,又拿出一張照片來,“這上麵的人,有你認識的嗎?”
我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幾眼,上麵是五六個男人,個個對著鏡頭麵無表情,沒有一張臉是我見過的。
我搖搖頭,將照片還回去了:“對不起,沒有我認識的。”
她忽然伸出手,敲了敲照片:“看仔細了?”
“非常仔細,沒有認識的。”
“可是據犯罪嫌疑人自己供述,他是收了你的錢,按照你的指示,實施了犯罪的。”
我瞪圓了眼睛:“什麼?收我的錢?”
我反應過來,氣得忍不住聲線都拔高了:“簡直是放屁,有證據嗎?這是誣蔑!”
她皺了皺眉,瞪著我:“注意言辭!是不是誣蔑,我們警方自然會查明白的!你隻要配合調查就行了!”
我呼呼地深吸幾口氣,一一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等到問無可問了,女警才拿出一張監控照,指著上麵的女人:“這是你吧?”
我湊近了看,隻覺得眉眼和身形都好像是我,可是周遭的環境,我壓根沒見過,說明那不可能是我。
而站在“我”身邊的,就是照片上那個剃著光頭的小混混。
“周驀,這下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拿著照片有些傻眼了:“這,這壓根不是我!這照片是ps的!”
“這是我們鑒證科的人,從這家咖啡館裏調的監控錄像,然後截圖出來的,不存在ps的事情!”
我後背忍不住出滿了冷汗。
這一瞬間,我甚至在懷疑,是我精神分裂了嗎?
難道真有一個我,去花錢找人傷害霍子荷?!
女警看著我的臉色,更加懷疑了:“周驀,坦白從寬,我希望你能供認不諱,這樣還能按照自首,從輕處罰。”
我立即搖頭,咬牙切齒地說:“不是我!我說了,這不是我!這個時間,我在家裏,你們不信的話,可以去調取我們小區的監控錄像,看看我是不是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