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看看我的臉色,還要再問,忽然有人推門進來,和她耳語了幾句。
女警看看我,無奈地撇撇嘴,轉頭跟我說:“你先等著。”
他們都走了出去,不知道外麵是出了什麼事。
我坐在冰冷的小屋子裏,看著不遠處那扇單麵玻璃窗,心情有些狂躁。
焦急地等了沒多久,女警就臉色不大好地回來了:“你簽個字,可以走了。”
我接過她遞來的文件,不等細看,就被她語氣惡劣地催促著簽了字。
走出門,顧林帶著那個熟悉的法務專員等在走廊上。
我紅了眼圈去看他:“顧林,有人假扮成我……”
“我知道,咱們回去再說。”
他帶著我和法務上了車,法務才拿著手機,將一張照片給我看了一眼:“警方拿出的是這張照片嗎?”
我看一眼,還真是,於是點點頭。
“我的內線告訴我,目前除了這張照片,和犯罪嫌疑人的供詞,沒有別的證據能表明是顧太太你買凶作惡。”
顧林在一邊,問道:“我們小區的監控盡快拿到。”
法務點點頭,給方誠打電話,約好了一起去找證據。
我心慌極了,忽然想到林超之前打來的那個電話,忍不住問顧林:“是不是林超?”
他板著臉沒有說話。
我心塞極了:“他現在沒了健康的肺,就變態了嗎,這是想幹嘛?”
顧林沉默了半天,才低聲說:“是我疏忽了。”
我有些委屈,紅著眼霹靂啪啦地掉眼淚。
法務看看他,又看看我,低聲吩咐道:“顧太太,我想冒昧得問一句,您知道不知道有什麼人,是長得和您很像的?我看這張照片上的人,身高體型和臉型和您都相似,隻要在妝容上刻意望您靠攏,這麼遠距離的監控裏看著,就和您本人是一個樣了。”
我撇撇嘴:“長得和我像的隻有我小姑了,她那麼大年紀,不可能的。”
顧林忽然低聲補充了一句:“不對。”
我疑惑地瞪眼看他。
“還有一個人,長得和你也很像!”顧林定定地看著我,“你那個表妹,萌萌。”
我一愣,想了想,隻覺得五雷轟頂。
對啊!
我一直是把萌萌當小孩子看的。
可是她都快十六歲了,身條和樣貌,和我有七八分相似了。
我卻下意識地搖頭:“不會的,她還那麼小,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呢!再說了,霍子荷跟她都不搭嘎的,怎麼可能呢……”
法務忍不住在一邊低聲說道:“也不一定,萬一是有人指使呢?顧太太,您這個表妹,現在在哪裏呢?這可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
我知道他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個突破口。
顧林看我一眼,隨即說道:“我叫方誠去找人。”
我沒有阻止,至少要確認一下是不是萌萌。
回到家之後沒多久,婚慶公司的人就來送定製好了的請帖。
我看到請帖上燙金的“周驀&顧林”,忽然間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滿滿一盒子請帖,一點寫請帖的心思都沒有!
顧林見我很消沉,主動去下廚做飯,等到端了飯菜出來,見我還在對著一堆請帖發呆,走過來蹲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盯著請帖。
我看他一眼。
他嘟嘟嘴:“你要是不想寫,我來寫?”
我點點頭。
他拉過我的手,朝飯廳走:“先吃飯。”
我食不知味地吃了半碗麵,放了筷子委屈巴巴地看他:“我吃不下了。”
“吃這麼點?”
我推了碗筷,眼巴巴地看他:“你做飯,你洗碗,好不好?”
他一臉認命的表情:“好好好。”
我這才算是心情好了些,他洗碗的時候,我心頭一動,拿了一張請帖,刷刷地寫了。
等到顧林走出來,我揚了揚請帖:“你看看。”
他拿過去看了一眼,立即露出一臉的意外來:“你確定?”
“確定。”我將寫好的請帖扔到了桌上,冷哼,“與其讓他在背後搗鬼添亂,不如請他過來,當麵鼓對麵鑼。”
顧林笑眯眯地靠到我身邊,拿過桌麵上另一支筆:“老婆,來吧,咱們把請帖寫了吧?”
我靠著他,慢悠悠地拿過一遝請帖,寫上我要邀請的賓客名字。
他也奮筆疾書了許久,才揉了揉酸脹的手,一把扔了筆:“明天繼續,老婆,造小人兒去!”
我被他拉扯起來,撲倒在床,正嘻嘻哈哈地鬧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哀嚎一聲,氣急敗壞地把我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立即翻著白眼遞給我:“怎麼又是緹娜?她怎麼天天找你?”
我嘿嘿笑著接了手機,去客廳裏接電話。
緹娜在那頭笑嘻嘻地問:“哈嘍,這個點兒,是不是有點耽誤你們辦事啊?”
我翻著白眼罵一句:“無聊啊你。”
“對啊,我就是無聊啊,養胎的日子好煩躁啊,陪我嘮十塊錢的吧。”
我在沙發上坐定了,拿過抱枕抱著,慢悠悠地問:“說吧,嘮什麼?”
“你文化程度高,給我家孩子取個名字吧。”
“大半夜的耽誤我造人就為了這點事?”
“我靠,什麼叫這點事,這事兒很重要好麼?”
我略微一想,隨即問道:“你姓啥來著?”
“尼瑪!!”她怒了,“我們認識這麼久,你居然連我叫什麼都不知道?”
我撓撓頭,是不知道啊,一直都是叫緹娜的。
“我姓鄭,姓鄭,鄭成功的鄭!”
“哦哦。”我嘿嘿笑著,“這還不簡單,你要是生個男的就叫鄭錢,女的就叫鄭錢花。”
一句話說完,緹娜直接把電話撂了:“我不想理你了。”
我回到臥室,顧林已經脫好了衣服,擺了個妖嬈的姿勢靠在枕頭上,朝我勾勾手指:“來嘛。”
我嘻嘻笑著撲上去了……
……
第二天我照常去醫院上班,同事們見我完好無損地回來了,紛紛側目。
淩暉負責八卦,湊過來小聲問:“唉,怎麼回事啊,查清楚了嗎?我聽說霍子荷的家裏人都過來了,昨天下午還在門診樓鬧事,要找你算賬呢。”
我翻了個大白眼:“事情還沒查清楚,找我算得著帳嗎?”
淩暉又緊張兮兮地看了看外麵:“你今天怎麼還來上班了呢,我真怕霍子荷的媽媽又來鬧騰,那種中年婦女惹不起的。要不你還是請幾天假吧?”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請假,就擱這兒等著!再彪悍的中年婦女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方誠可是教了我一點擒拿的,雖然隻學了皮毛,對付個中年阿姨,還能落了下風?
我正自信滿滿呢,科室的門禁外就傳來哐哐當當的砸門聲。
“開門開門!那個周驀來了沒?叫她出來……”門外傳來一個中年女性的嚎叫聲,嚎完了就開始哭鬧起來,“我要問問她,為什麼要害我閨女啊!我可憐的閨女……跟你有多大仇啊?”
我看了淩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