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去他房間還會有好事。
我冷著臉沒說話。
他一步步地朝我走來。
我警惕地一腳踩在扶梯的最高一級上,誰敢上來我就踹誰。
林超到了扶梯邊,開始慢悠悠地往上爬。
我伸腳準備踹人,站在不遠處那個壯漢卻從腰裏掏出把黑乎乎的手槍,哢噠一聲上了膛,對著我。
我立馬舉起雙手,不敢動了。
林超一步一步地爬上來,到了樓沿邊,還朝我伸手:“來,扶我一把。”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槍口,隻好乖乖伸手,把他扶了上來。
“來,坐下吧,一起說說話也好。”
他當先在樓沿邊坐下了,見我僵硬地站著沒動,就拍了拍身邊的樓沿:“怕髒?還是怕高啊?”
我撇撇嘴,隻好在他旁邊坐下來了,看著底下的高度,還是有些心驚膽戰。
林超雙手撐在身後,像是脫力了似的,直接躺在樓頂上了,曬著太陽不說話。
我覺得這氣氛實在太怪異了,也不想當先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被暖洋洋的太陽曬得也有些犯困了,林超才忽然開口:“醫生說我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我覺得今天精神特別充足,大概是回光返照了吧……”
我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眯著眼轉頭看我:“你是不是覺得很開心?你那個未婚夫的仇,終於能報了。”
我有些怔愣,開心嗎?
那倒還真沒覺得有多開心。
“是不是以為我把你帶到這裏來,是想玷汙你,或者想弄死你?”
他盯著我看。
我決定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是。”
他嗤笑一聲:“要說之前,的確有這個想法,可惜現在沒有了。周驀,我白活了將近四十歲……真的是,白活了!”
我疑惑地看他,下意識覺得我還是別開口多問比較好。
他盯著我:“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我歎了口氣,隻好問道:“好吧,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到死了,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最想要的是誰!”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
我一愣,這尼瑪……是在表白嗎?
可嚇死本寶寶了。
我有些傻眼地看他:“你,你是什麼意思?”
“周驀,反正我都要死了,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幾年,我每隔一陣子就想去傷害你,看你傷心、憤怒,好像隻有這樣,我才覺得開心!以前我以為自己是在恨你,討厭你……可是如今才明白,有的人,討厭著,討厭著,居然就喜歡上了!”
我瞪著眼看他,難以置信:這一定是某種惡趣味的玩笑,老子才不信!
他緊緊地盯著我,看見我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一聲:“這話說出來,你果然是不肯信的。”
我心跳有些慌亂,不是因為愛情的那種慌亂,而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有些害怕。
“你,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林超躺在那裏,偏頭看著我笑,神情居然很溫和:“回應啊……能吻我一下嗎?”
我立即搖頭:“不能!”
他指了指下方那個壯漢,和他手裏的槍。
“要是不吻,他可能會開槍打死你的。”
壯漢聽了他這話,慢悠悠地調轉槍口對準了我。
我黑了臉,尼瑪,前一刻還在表白,這一刻又叫人拿槍對著我,變態!
果然還是個變態!
我瞪著他,咬牙糾結。
是犧牲一點點色相來救命呢,還是寧死不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