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啊!你說那司機該不會真的找人來揍咱們吧!”
鐵牛媽一臉害怕的看著我,擔心倒也不無道理。尤其是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如果再生事端,那我豈不成了罪人。
我真該死,應該把自己的嘴巴管好的。
雖然心有餘悸,但還是笑臉看著鐵牛媽說道:“不怕,肯定是那司機說出來嚇唬人的話,不必當真就好了。”
之後,默默地走回院子,門又讓人重新弄好。有時候,我真是懷疑,這幫村民怎麼那麼喜歡把人當傻子,搞得他們好像很聰明一樣。
我們三人假裝門從來沒有被人撬開過,若無其事的從眾人身邊走過去開門。
這時,二愣子的爸媽嬉皮笑臉的湊了過來,老兩口搓了搓手問道:“喲!你們鐵家最近是發財了還是咋了,前幾天才上縣城買完東西,這才隔了幾天,嘖嘖...”
“怎麼,你還嫌占我們鐵家的便宜不夠多嗎?”
鐵牛媽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二愣子的爸媽,將門打開後,待我們三人都進去,直接將哐當一聲關上。
隔著門板還能聽到二愣子的爸媽在辱罵我們:“一天到晚沒個正事兒,估計連花的錢都是偷人家的。”
聽到這裏,我都有些生氣了。怎麼這一個二個都這般無恥,錢明明就是我的,到了二愣子爸媽這兒,倒成了鐵牛母子偷的錢了。
“閨女,別管他們,走...我們早點把晚飯吃了,好計劃晚上的事情。”
鐵牛媽拉著我進了裏屋,安安靜靜的坐到炕上,幫著鐵牛媽在炕上掐豆角。晚上做蒸麵吃,那幫村民把家裏吃的可謂是油光麵盡,做晚飯的麵條還是在城裏買的掛麵。
待晚飯做好,吃了小半碗,便不想再吃了。
鐵牛媽卻勸著我說:“閨女,懷孕了就得多吃一點,不然將來生下的孩子就跟那小耗子似的,可磨人了。”
小耗子?有那麼瘦小嗎?
鐵牛媽的一番話,嚇得我又吃了一碗飯,吃到肚皮飽脹,帶給我的隻有各種各樣的不舒服。
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幾圈,肚子才緩過來。彼時的院子裏也安靜了下來,打開一個門縫兒,隻瞧見擺在院落中央,用兩個長板凳支撐著的黑漆棺材。
湊熱鬧的村民回去了,院子裏就剩二愣子的爸媽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去,不巧,被他們二人看到我正在偷瞄他們,接著兩人欣喜若狂的跑過來,我再次關上門,並將門從裏麵插好。
“哐哐哐....”
門板讓人敲的一陣轟響,站在外麵的二愣子爸媽說道:“鐵牛媽開開門,就咱老兩口擱你這兒吃碗便飯可好?”
洗罷碗從廚房走出來的鐵牛媽,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反應是,走到門板旁使勁向外踹了一腳,拒絕道:“吃你媽個頭,你們把咱家都吃成啥樣了,還有臉來。”
“切...不樂意算了唄!發那麼大的火幹嘛!走...二愣子他娘,咱們也回去睡覺,有本事他們永遠躲在家裏。”
說話的是二愣子的爹,兩人前腳剛走,又把門板敲得哐當響。
“對了,還勞煩鐵牛媽看好我們的兒子。”
“曉得啦!滾吧!”
鐵牛媽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隨後,我對著鐵牛媽豎起了大拇指。鐵牛媽會心一笑,自信的說道:“對待這群蠻不講理的人,就應該以暴製暴。”
確實是,遇到像二愣子爸媽這樣厚顏無恥的人,同他們講道理,等於對牛彈琴。
院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此時此刻隻有平放著的黑漆棺材。我跟鐵牛母子相繼走了出去,鐵牛手捧著活蹦亂跳的老公雞,我端著一碗兌好水的朱砂、鐵牛媽則將整張黃紙裁剪成了大小一樣的矩形紙條。
準備就緒,把朱砂碗跟鐵牛抱著的老公雞做了交換。我一手緊緊攥住老公雞的兩個翅膀,一手捏住老公雞的腦袋,朝著順時針方向用力一扭,老公雞的脖子便讓我輕輕鬆鬆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