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宮文允?”
江明月早上睜眼,就看到了一個黑影擋住了全部視線。
“起床了。
等父皇早上下了早朝,就要領著你這個‘允王妃’前去拜見。”
江明月見他臉色依然蒼白,僅僅是應了一聲,隨後就收拾起自己來。
“不用化妝?”
宮文允眼一挑,看著兩個丫鬟隻顧著給江明月穿衣打扮,桌案上的胭脂水粉皆是沒有動開來。
“不用了。這天還沒亮,就要往皇宮大殿趕路,想是也沒時間做的精致。”
江明月微藍的眼眸微動,認真看著宮文允,縱然未施粉黛,卻已是麗質非常。
外麵的春風見時辰已是不早,隻好假裝咳嗽了一聲,提醒兩人前往皇帝那裏覲見。
要說允王府大,也有不好的地方。
江明月愣是跟在宮文允身後走了好長時間才走出了允王府。
“飛在轎頂之上的,可是烏鴉?”
立於華貴馬車之外的宮文允,抬頭看了看,隨後轉頭對著江明月。
“是隻鷓鴣。”
“鷓鴣應是沒有黑色的,啊......”
還未等江明月說完,宮文允就將她給拽上了馬車。
江明月沒想到的是,外麵看起來碩大的馬車,裏麵空間竟然隻設計了一個人的空地。
宮文允當仁不讓坐在了鋪著錦衣的位子上後,江明月索性就隻好坐在了馬車的地板上。
“黑色鷓鴣,意喻著不詳。不說你們江南,在北方,估計也隻有京城獨此一家了。”
江明月哦了一聲,不禁為此行有了很大的擔心。
“不過黑色鷓鴣,我早已見慣,你倒是無需理會這傳言意喻。”
“還有,別坐著了,地下涼。
來我身邊吧,還有些事情要詢問於你。”
眼下不好推脫,江明月猶豫了一下,沒有做作地坐在了宮文允的身邊。
兩人如此距離地挨著,倒是頭一次。稍有溫熱的氣息彌漫在馬車裏之時,宮文允與江明月也就各自的愛好互相做了下了解。不至於到了父皇那邊,才被發現有何大的不適合。
“你怎不問我為什麼這樣簡單就來到了皇宮裏麵?”江明月突然問起。
“抗旨是要殺頭的。”
“我鎮遠王府有抗旨的底氣。”
“莫不是為了你的父親與哥哥。”
“你知道他們在哪兒?”
“不知道。”
江明月剛剛燃起的希望,被宮文允瞬間給撲滅了下去。一路上無話,直至幾十分鍾過去,迷迷糊糊的江明月才被宮文允給叫醒了過來。
下了馬車後,宮文允有些鼻酸地為江明月講解皇宮的大致事宜。
“此地名為仁安殿,是父皇專門處理家事的地方。”
“嗯。”
“......”
話說仁安,則是取名仁慈安定。家和,萬事乃興。
宮殿四周也屬實寬闊,放進百十輛馬車都還有餘。地麵則是徹徹底底由玉塊金石砌合而成。江明月看著這極盡奢華的一切,心裏一時不是滋味。
想她鎮遠王府都從來沒有這樣奢侈過。收入多少,便支出多少。分發粥食,建了住所。隻為了讓江南的人們可以生活的好一些。
京城皇宮裏麵已是如此奢華,卻在對重水撥款賑災一事之上扭扭捏捏,數次竟都是拖延了過去。
窺斑見豹般看,宮家管理下的南國,早已是金絮其裏敗絮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