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允王來了。”
一個雙鬢斑白的老公公,本是在房簷高汋的仁安宮門前侯著。看到兩人到來,卻是用一種極其陰陽怪氣的語氣說著話。
要不是此地有那麼多雙眼睛注視著,江明月真想將自己的耳朵給捂起來。
宮文允眼裏無波,許是習以為常。
給江明月留下一句“你且安心”,隨後的不經意間,就握住了她的手。沒等老公公前去通報,與她自行進入了仁安宮裏麵。
江明月被宮文允這舉動驚了一下,也沒有做出什麼掙紮。隻是像隻小醜鴨般,努力邁著步子,隨上宮文允的步伐。
要說此時早已過了清晨的太陽初上,仁安宮的空氣中卻仍蔓延著古怪偏冷的感覺。
仁安宮內宮文允與江明月則是一起跪在了正殿中央。允王躊躇一瞬,遙遙看著上麵那兩個既親近又遙遠的人開口說到。
“不肖兒臣,與江家江明月前來拜見父皇母後。”
要說座上兩人,無不雍容華貴,一人金絲蟒袍,一人鳳冠霞帔。唯一看不足的就是再怎麼遮掩也遮掩不住的頹態。
“儀態大方,眉間若素,江家當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皇後眼見江明月身段,經年眼力就給她看了個大概。
可當江明月下意識的抬起頭來之時,不僅是她與皇後,連皇帝也都一時震住了。
因為江明月的眼睛中,竟然與皇帝皇後的眼睛中都泛著同種奇妙的湛藍。隻不過皇帝皇後給隱藏了起來。
“不。”
“不,不。”
“你究竟是誰?”
皇帝沒有說話,皇後則是一臉緊張。
江明月一時奇怪,“小女正是江南鎮遠王府江鎮遠之孫女江明月。”
“我是說,你眼中為何泛著湛藍?”
“回皇後。明月是來到京城後,才開始出現的這個情況。至於其中原因,皇後難道知曉?”
被江明月不卑不亢反問後,皇後一時語塞,才注意到自己的失儀。
“哈哈哈,好好好。看來我這個作為父親的,還是給自己兒子謀了個好媳婦。”
“這幾日你兩先當了解,我這就著手禮部去操辦你跟允兒的婚禮大事。”
一直悶聲不響的皇帝,突然開口,則是巧妙避過了一係列尷尬的事宜,直接匆匆忙忙將江明月的命運與宮文允給綁到了一起。
這時候,那個一直在外守候的老公公像是會意,突然進入了仁安宮。
徑直繞過了宮文允與江明月,跟皇帝隱隱約約說著什麼海上來物。
宮文允見兩人雖然忙卻也無恙,發白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自是很識趣地領著江明月退了下去。
“看你父皇母後似是對這東西有些了解。
明月見識短淺,自是不知道此時的眼中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還請允王給明月解一下惑。”
離開了仁安宮後,宮文允本想繼續牽著她的手,不料江明月卻自然地將手給抽了回來。大步前行宮文允,隻好裝作不在意。
見江明月說起這事,卻表現的對這事情一無所知,心中也是頗為疑惑。
“你父母沒有告訴你些什麼?”
“嗯?”
“就是你的身世之類......”
“我自小就生活在江南。至於家中,母親一直勤勤懇懇,父親則是忙於海上。
我的身世,就這樣簡單。或是因為什麼原因?實在也是不懂為何有此變化。”
宮文允見江明月如此之說,倒也收起了話,支支吾吾扯這扯那,直到回到允王府都沒給江明月回答上來什麼原因。
江明月見他如此這般,定是有意對她隱瞞著什麼。既然他不願意說與她聽,自己倒不如識趣點,不再追問,裝糊塗點配合他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