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大哥,話不能那麼說,有誌不在年高,我也不想讀書了,尋思著幹點事情。你這店呢,的確人氣不怎麼樣。不過,我對這行有點愛好,也覺得價錢高了,如果能低點的話,我倒打算把它盤下來。你看起來心裏也苦,也能早解脫不是?以前生意好,你也應該賺了些,現在也就是少賺一點不是?”
他見我說的認真,說行吧,你既然不怕吃虧砸手裏,我表示能給你少點,你要是明天能接手,七千塊我給你,就算是這大半年來基本沒掙錢,三天之內你要是能籌到八千塊,也給你,一周之內的話,我要九千,行不行?
我暗暗咬了咬牙,但表麵上淡淡一笑,“行吧,老板你是個痛快人。現在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馬上回去找錢去。一周之內,別轉給別人。”
他苦哈哈一笑,“放心吧,沒人會要這破地方的,你也不知咋想的。一個月之內,我都能給你留著,但要超過一個月,我就要一萬了。”
於是,我也答應了下來,隨後跟他閑扯了一陣就離開了。
雖然這個老板還挺好說話,加了籌錢期限,但總歸還是能少一些錢的。
但我能上哪裏弄錢去?
一邊走,一邊考慮著,突然有一輛踏板木蘭摩托吱的一聲停在我麵前。
一股香風漫入鼻孔,讓人心神一震,一個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喲,野種,你在這愁眉苦臉幹什麼呢?這一臉的傷,讓人給打了吧?人家怎麼不打死你呢,省得你活這世上浪費糧食還丟人現眼。”
我定睛一看,頓時火冒三丈,卻壓抑了下來。三十多歲的思維了,哪能這麼輕易表露自己的心情呢,穩一點更好。
眼前這個一臉冷霜的漂亮女人,二十五歲,張秋雲,我小姑。
她這年在市裏諾瑪特超市當經理,職業裝很吸引人,白色短袖緊身襯衣,黑絲小短裙,露著白腿子,身上一股醉人清香。
我默默的看了她兩眼,想想她後來嫁的小姑父,嗬嗬……有她哭的時候。
“看什麼看?不認識我嗎?悶棍子,連小姑都不會叫嗎?”她杏眼冷瞪,厲聲喝斥。
是的,從前的我,不愛說話,特別是不喜歡跟這些對我和姐姐不好親戚說話。那時,恨死他們了。
麵對這張漂亮冷臉,我淡淡的笑了笑,“小姑你好,小姑再見。”
說完,我轉身就走了,朝另一邊走,跟她懶得同一個方向。
“嘿!小王八羔子野種子,你還笑得出來嗎?你這種垃圾……”她在身後罵我,但沒罵完,便轟著油門走了。
我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她騎在摩托車上,紮起來的頭發飛揚著,後背窈窕迷人,隻是心腸狠毒,讓人憎恨。
她長的美,倒也是個禍害,後來還把我小姑父給坑苦了。
想起這個小姑父,這時候已經跟她處上對象了,我不禁還是心裏生起點希望來。
小姑父叫陳政才,這時候是二十八歲,城郊火花鎮一名分管計劃生育的副鎮長。
那時候我見過他兩次,印象還不錯,口才好,能來事。雖然小姑對我很不友善,但他還是對我笑眯眯的,很和氣,給我拿水果拿糖什麼的。
不過,因為小姑貪圖享受,讓這小姑父由一個很有能力的仕途人才,發展成了一隻不小的貪吃老虎,直接進去了,判了十二年。
但我卻知道,陳政才貪吃的事情在這國度很正常的,最主要的是他沒站好隊,跟錯了人。
我暗自淺笑,小姑父,遇上我重生是你的幸運,前提是你得借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