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杯子碰我的杯子上,狠狠的一飲而盡。
居然不信我?
嗬嗬,我倒也是暗自有些好笑,當陳政才的教父也就罷了,畢竟他實際小我幾歲。
可這黃奇山,以後是混的多大發的人啊,我居然也有種要當教父的衝動,想點化一下他呢!
雖然感覺這有點喜感,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於是,我也一飲而盡,一邊去抓酒瓶子,一邊道:“大爺,你還別不信我。其實你呢,還真的有……”
“有個雞·八錘子毛驢子啊?來來來,小浩,別扯這個了,大爺今天晚上已經高興了,一醉方休!”他搶過酒瓶子去,爭著給我倒起了酒來。
看他的架勢,還是有些醉意濃了,倒酒也不利索了,啤酒直往桌子上流。
我正想搶過酒瓶子來呢,包間門猛的被推開了。
一個豐滿的婦人衝了進來,指著黃奇山就罵:“好你個大爺啊!你今天晚上發什麼瘋,又在這裏喝酒?當誰大爺呢?”
這婦人四十左右,穿作還算是有點樸素的,姿色也不錯,雖然一副素顏,但還是風韻猶存的樣子,皮膚白晳如瓷。
看起來樣子並不是很凶惡的,有點點圓潤的臉上,卻掛著冷然的怒氣。圓瞪雙眼,母老虎的架勢。
罵完了,她又瞪著我,“喲,黃大爺哪裏來的孫子呢?還真是個小孫子!屁大點的孩子,喝什麼酒?喝什麼酒?你爸媽沒教你喝酒傷肝傷腦,酒能誤事!給我一邊兒去,站著!”
我靠!
這架勢,活生生的母老虎似的。
我一下子明白過來了,這應該是黃奇山老婆吧?怎麼這麼彪悍?前世我沒聽說過她叫什麼來著,做什麼的。
但現在知道了,她就是上天派來收拾黃奇山的。
我也有點發怵,隻得站了起來。
這種時候,我斷定黃奇山懼內,一定是個軟耳朵懦夫斯基。
我必須要跟他一個陣營,展現出我也是受他牽連的弱者形象,才能博得他更多的認同感。
世上有心機婊,還有心機狼,或許我就是。與官道中人打交道,必須的。
那婦人見我乖覺聽話,冷哼一聲,一對單眼皮裏透著得意的光,轉身一把就奪過了黃奇山的酒瓶子,將之狠狠的砸在地上,摔的砰的一聲。
陳政才在沙發上休息著呢,都驚醒了,一揚頭看了看,又倒頭下去了,嘴裏還在說:“嗬嗬嗬,柳鎮,去,去,去就去……”
可黃奇山當場就有點慘了,居然被母老虎給揪著耳朵往外扯,還一邊扯一邊罵:“老娘叫你當大爺,當大爺!你什麼時候當過大爺?上學被段錘子欺負,當老爺了也讓他壓著,你還大爺嗎?喝大了的慫逼爺是嗎?你看看你混成這樣子,還是個爺們兒嗎?老娘跟了你,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我!那邊包間裏,那幾個副區都他媽在跟一幫子衣冠禽獸吃吃喝喝,搞得熱鬧得要死。你呢,跟個小屁孩和一個黑子眼鏡喝什麼喝,有啥出息?老娘過個路,他們連正眼都不帶瞧老娘的。你說,這些不都是低你一級別的嗎,老娘一個區長夫人,還不受待見,你還好意思在這裏當大爺?給老娘滾回去,今晚看我怎麼收拾你!”
婦人是揪著耳光往下按,黃奇山疼的低頭弓腰跟個孩子似的,又如同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真是狼狽不已。
可他還突然就醉了的樣子,結結巴巴的對我吼:“小小小浩,帳帳帳……你你們結結結一下,回回頭我我我、給給給……”
“你”字都沒說出來,婦人已經揪著他出門去了,罵道:“給什麼給?還你自己給錢?丟你先人的臉不?你他媽好歹是個區長啊!你真是活到茅坑裏頭了嗎?當蛆蟲的長官了蛆長了是吧?瞧你那點出息呀,真是氣死我了。你有什麼錢給?你有幾個狗·卵子的錢給啊?人家吃吃喝喝,大筆一揮,簽單;你他媽請兩個沒出息的吃吃喝喝,自己買單,還要臉不?還要臉不?你又裝醉,又裝醉……”
我還是悄悄的探頭看了一下,唉,黃大爺啊,真的讓老婆收拾得跟孫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