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憋不住啦,撲哧一下破功狂笑。
“你你笑啥笑?!我說認真的。”季大夫麵容從嚴肅到笑成了花,不過短短三秒。“狗蛋你自己說呢!”
“季大夫,我吃,我天天吃豬血補血。”狗蛋立誓般的保證。
“你這腳踝要養徹底才行,不然動不動就要崴腳的。你說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能拖著下山,腳著地的時候,應進來不疼麼?”四奶奶作為人母,她很心疼狗蛋。
“哪能不疼啊,我疼的眼淚都出來啦!”狗蛋其實是分不清,到底是恨的淚水還是疼的淚水,混著汗水,一路又鹹又苦的流進嘴裏。
季大夫是醫生,作為專業人士,她又不得不斥責狗蛋,“你看看這罐子裏的淤血,這都拔第三次了,還是一縷縷結塊的黑血。你咋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呢,背上的傷還在吃藥,腳又搞成這樣,你再不能一個人住了,要麼去我那裏住,要麼去東莊廟住院,總得有口熱飯吃。”
“我叫狗蛋別移動了,四奶奶,讓他在家住著。”李俏道:“林子和森森這些天都在一起,馬上要下場了,在一起互相考校,還能進步不少。”
“這樣最好。我那床位也不夠,在你這住著,我每天給娘請脈的時候順帶就把狗蛋的腳給他弄了,不用多跑了。”狗蛋住村西,季大夫自然放心。
李家有下人,藥湯還能有人幫著煎熬,比狗蛋一個男孩子自己弄,精細不少。還有三餐飯食,也是熱乎滾燙的對他身體有好處。
“俏俏,安神醫來你家的話,叫他給狗蛋看看背上,方子也要換一換了。”四奶奶囑咐完a
李俏,才離去。
“俏俏姐,你說裏正和我小外公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啊,天都要黑了。”狗蛋的晚餐胃口,明顯不如早上和中午,他擔憂忡忡!
對劉家生的感情,從小時候的親近,到十來歲的複雜,再到如今的到仇恨,他心底還是舍卻不了“爹爹”這種人設。
今天,他是盼望劉家生被抓住,最好是斬立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又期盼這一年的日子,就是夢,是虛幻不真實的不存在的,一家四口都還是老樣子,爹沉默寡言,娘強勢八卦,弟弟好學聰慧,自己賺錢養家。
然而,腳傷,背上,還有奶奶暴露荒野的屍骨,都明明白白告訴他,劉家生與他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狗蛋,你放心好了,咱們村去了十幾號人呢!說不定這會兒正在等消息呢!”李俏和太公安慰著狗蛋,陪著他在李林房間裏等。
為了不影響林子和森森,狗蛋自覺要求李俏和太公保密,隻說是上墳不小心崴腳了,關於劉家生的作為,隻字不曾泄漏。
“太公,我奶奶在東莊廟裏了吧?”狗蛋的腳傷嚴重到不允許走動,圓智替他撿的屍骨,暫放東莊廟,等狗蛋好了,選個吉日重新做法事下葬。
“圓智師傅撿骨的,星雲道長還給劉奶奶做了操度,你放心吧!”李俏全程參與,在星雲老道眼皮子底下喘氣,渾身不得勁。
“星雲道長說劉奶奶下輩子會投胎到富貴人家,平安喜樂一輩子的。”李俏話雖然傳達給了狗蛋,卻始終不敢告訴狗蛋:屍骨是齊金桂的。
劉奶奶的屍骨和劉爺爺埋在一起,劉家生把齊金桂的屍骨偷偷換了墳穴,還把自己的私藏放在屍骨邊上,目的就是為了今天,拿了東西讓齊金桂的屍骨暴屍荒野。
其心可憎可恨至極!
“我好了,要去東莊廟當麵給星雲道長和圓智師傅磕頭,謝謝他們。”狗蛋很開心!
“不用這麼客氣的啦。”李俏道。
會想起星雲老道的眼神,她都不敢看他一眼,今天下午還說什麼:你命定之人已經出現了,你紅鸞星要動嘛也好動了。
什麼嘛,這種天定之事,還能隨我李俏自己的心意來?今天想戀愛了,今天就動個紅鸞星,明天想成親了,然後跟月老打個招呼就能拉根紅繩?
“我要有這強大到無所不能的朋友圈,何至於前世混成無人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