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眼皮底下的餘安波,蔫不拉幾萎靡不振,看著他的這幅鬼樣子,本來好好的心情,突然間能讓自己暴躁如雷。
“嫂子們和四哥哥哥都沒什麼異議了,那四哥也沒有任何話說,他能拿到這些,已經是嫂子對他的照顧了。”李俏火氣蹭蹭往上衝,也不理會合不合適,直接就拉著餘安波,蘸了印泥按過手印。
“大爹,分給紫妍姐姐和我的嫁妝,您和大姨給我倆收著吧,等我們要我們成親了,您再給我們。
四哥這,您還有什麼程序要走的,沒的話,我和他就先回南灣集了。”李俏風風火火的,隻針對餘安波一人。
郭大姨和餘老板不願意再看餘安波一眼。痛心!
一回到州府,又開始這幅思而不得,痛斷心腸的惡心模樣,看的知情人哪個不反胃?!
“小迎港那邊的院子,他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一百三十畝水田,四十畝山地,也要叫他知道在哪裏。州府這裏的南街鋪麵,他也該去和人家見個麵,明年是繼續租給別人還是他自己要另外安排,都得讓他有個說法啊。”餘家二叔道。
李俏略一思索,道:“我想二哥幫著租了州府的鋪麵就行,好歹每年都有穩定的租金,交給他,他能保牢守住麼?!
小迎港的院子也租出去,他回來要麼住我家,要麼住您那邊,還有舅舅家也能住。
有家不珍惜,非得給他拆散了,現在寄人籬下都是他自找的。”李俏火氣越來越旺,嗓門兒也大了。
“這大熱天,你們瞧瞧他這一副死人樣,對他還能有什麼指望!田地二叔三叔你們在老家人頭熟,叫四哥拿現成租子就成。他也沒有種過地,下過田,甭指望他能分的清韭菜和麥子。”李俏咣咣咣喝了一大壺水。
道:“我們還要趕時間,不吃飯了。你們就慢慢忙你們的,不用惦記他!”
拉著餘安波行屍走肉般的上了馬車,李俏肚子裏的邪火,還在串燒。
此時已經半下午快申時了,一大早就開始的分家析產,偏他這神遊太虛的表現,拖到了中午都沒能完成第一項。
這分家是大事,女人一般不出麵,跟在男人後頭,遇到不滿意不公正了才開口說。
哪曉得餘安波還說什麼他的院子他的書房必須要分還給他,裏頭有他對峨眉姐姐的諸多回憶。
“鳥蛋!”李俏率先從桌子上撈起一盞茶,潑到了餘安波頭上。
“你要麼清醒過來,好好的和大爹他們正正經經分家,要麼就閉嘴,繼續做你的白日夢,我替你把事兒辦了。”
餘安波隻說了五個字:“峨眉姐姐她……”
李俏沒再給他機會,又一盞茶潑了過去!
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方便動手,除了李俏。
用餘老板的話說,“俏俏賺的錢,零頭都夠你們的分家銀子了,她犯不上為了三瓜兩棗的動心思。”
於是乎,李俏是個絕對的公眾人,雖然內心她還是偏向已經破散的四房。
餘家兩個叔叔,三個姑父,郭家三個舅舅一個姨父,還有陳會長以及幾位餘老板的至交好友,哪一個出麵罵餘安波,都不痛快。
他們不知道內情,隻能車軲轆話來回說,惹煩了餘安波,誰能保證這個棒槌不吐心中言?!
餘家自己的兄弟四個,誰能開口?開了口又如何避嫌?
他日四房子孫萬一跳出來,說叔伯四個聯手欺負四房,到時候是準備到黃河洗一洗呢,還是重回娘胎再長幾千張嘴。
這都是隱患!
李俏想的是速戰,速決,速離,速去。
保住餘安波最後的一點財產和臉麵,回到南灣集,再說。
“悄末聲息地完成大爹的囑托,送你遠遊長見識,等你歸來時,也許就不是一個現在的你。”李俏望著餘安波萎縮的背影,道:“四哥,你進來做吧,喝口茶,到了前麵鎮子咱們就住下,明天再走。”
“我怕你再潑我。”餘安波悶悶的回答。
“你還記恨上了?看來我潑的涼茶不夠勁,得潑你滾燙的熱茶才能讓你清醒。”李俏有柳眉倒豎的意向。
“俏俏,我其實心裏也知道不應該。就是到了家裏,忍不住,控製不了自己不想她……”餘安波很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