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頭豬新娘麼?”蘭花和棗子,佩霜可沒有明慧和紫妍那般文雅,三人一齊動手,拽了李俏的胳膊,拉她坐定。
“李俏,你再不醒過來,我們不客氣啦!”越來越彪悍的棗子,可不會憐香惜玉,“佩霜,去裏頭放一盆冷水,蘭花,你架她右邊。”
“我醒了。我醒啦!我真醒啦。”新娘子出醜了,樂歪了一屋子的女人,笑的眼淚水都飛出來了。
“說說,為什麼睡的這麼沉?”
李俏:“我累了。”
“今天晚上才累呢!你打算明天也這麼睡成豬啊?”
李俏:“我錯了。”
“這都什麼時辰了知道不?大門口攔轎門的娃都要疊羅漢了,新郎官早在路上了。”
李俏:“我快了。”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省心呢?多大的人了,好容易有人娶你吧,你還狗膽包天睡成豬。”
李俏:“我……聾了。”
幸虧男方曾镓枬那頭的親朋長輩都在曾家老家,不然按照李俏這幾個潑辣閨蜜的訓斥模樣,李俏得被人記一輩子:這人太慫了!
霹靂啪啦的鞭炮炸響,新郎官上門了。然而棗子出門對攔轎門的熊孩子們道:“新娘子還沒有裝扮好,你們使勁造吧!”
門口的曾镓枬,聽此話心中惴惴,這得弄成多好看啊?他怕自己熬不到夜間了。
“俏俏,不焦急啊。慢慢地打扮,你大爹和你舅他們在花廳門口擺了個棋局,他們早說了一局下完了才放人進來。”郭大姨悠然說道。
臭棋簍子下棋,還有什麼時間可預測!等著吧,沒有大紅包這盤棋今天是下不完的。
“俏俏,就算花廳進來了也沒事,你爺爺和寧大掌櫃在屋裏推牌九呢,五百個銅板,一次最多隻能下注十個銅板,一方輸完了才散。”這是郭家大舅娘的聲音,她也在門口,悠閑的很。
“俏俏,不急啊,細細的上妝挽發,,嫁人可得打扮好看了。我們麻將才打了一圈,等我通殺三家,把錢贏到手了,再給你添點嫁妝。”郭家三舅娘又脆又響的說道:“和了,又和了。哈哈!”
李俏麵上裝的很享受,心裏急的不得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把我娶走啊?我嫁個人怎麼那麼多道坎呢?!
……
要說有錢能使鬼推磨,曾家這兩籮筐的銅板撒的,多少道坎兒都破的容易。
較之平日更加帥氣溫柔的曾镓枬,大紅緙絲外衫,罩著錦緞繡鴛鴦的喜服,修飾過的英氣雙眉,目光堅定,抬頭挺胸的任憑大小親疏幾十個舅爺各種刁難。
他身後,有他的南灣集學堂之交,有他老家趕來的親朋,還有他那幾個在李俏眼裏麵孔超帥,序號長亂的姐夫。
那個,呃,還有帥哥一號,也在列。
要文來詩去的賣弄文采耍帥,許老先生親自坐鎮當評委。
一番比對後,翹課王李春盛出了個對子:
你也有才,他也有才,都是秀才,何必你追我趕要分勝負?
他也著急,她也著急,兩人都急,那就握手言和娶親要緊!
好吧,許老先生親自下令:這一關過了。
文鬥完了有武試,德清叔率領石磊笑笑把著院子們不讓進門。
這三位是真有些實力的,加上虛晃聲勢的海星和予楓之流,曾镓枬和他的伴郎團,好無奈的表示:我一成實力都不敢使出來。
李俏打扮的又美又嬌又柔媚,在閨房等著曾镓枬來,她急切地激動著,還得端著筆直地坐著,名曰:矜持!
李俏:我要是個矜持的人,我就不會倒追嘉瑜,也就沒有今天這好日子了。
“你們這幫過來人,真是一點也不體貼我這老女人的小蠻腰,累死了。”李俏心底反抗著,“晚上我還要幹重體力活呢!!!”
“俏俏,這是我最親最敬重的人,留給我的,我今天正式贈予你。祝福你--我,都要幸福美滿!”曾镓枬單膝跪地,手中木盒高舉,黑黝黝的眼珠子,望不到邊的深沉。
“嘉瑜,你願意嫁給你。無論你貧窮富貴,我都願意與你攜手同行,甘苦與共。”李俏溫柔體貼的扶了曾镓枬起身,忍不住一瞟二瞄三偷看,樂的心底開了花。
曾镓枬別開頭臉,李俏的熱情,呃,他掛不住了!
“新郎官,吃團圓點心啦!”全福人香山嬸子救了曾镓枬出去,一屋子李俏的閨中密友,毫不客氣的笑成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