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待會兒夜深人靜,她就要和嘉瑜做最原始的體力角逐,李俏就難耐激動。
“這麼羞羞的事情,也不知道累了一天的嘉瑜,還能不能有體力了?
哎呀,這些人怎麼這麼討厭的,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灌新郎官喝酒,給不給人家滾床單的時間啦?!”
李俏藏在袖籠裏的手,扯的帕子絞成個麻花紋,“你們少爺的酒量不好,去給他準備醒酒湯吧。”萬一醉的不醒人事,可不白瞎了這洞房花燭夜。
“是。少奶奶。”春華應聲退下。
三更更鼓敲過,曾镓枬還沒有回房。
李俏命春華又換了一份醒酒湯來,她怕曾镓枬喝不上溫燙的。然而,這一份溫燙的醒酒湯,又涼了。
紅燭燃燒,更漏頻傳,李俏等的心緒不寧,各種想象在她腦海裏翻騰。
“嘉瑜去幹嘛了呢?怎麼還不回來新房?他不知道新娘子在等他麼?
嘉瑜,你是在陪伴你的好友同窗麼?那你少喝點,我會心疼你的。
嘉瑜,你是喝醉了麼?今天喝太多了,往後可不能任由他們灌你酒了。你快回來吧,我給你備了醒酒湯,你喝了就會舒服了。
嘉瑜,你是不是身上不舒服啊?忙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又累了一整天,還被灌下麼多酒,你的身子本來就不好,每個月都要病上三五天的,這哪裏還頂的住啊?!
你快回房吧,好好睡一覺,我保證我不會覺得委屈的。”李俏腦洞大開,豐富多彩的想象曾镓枬的各種情形。
“嘉瑜,你會不會是因為第一次成親,沒經驗,找公公婆婆討教去了?”李俏眼前一亮,完全有這個可能哦!
想當初李木就是因為無人教導,在人前把靜茹賣了個底朝天。
那令人臉紅紅的小人書,可不就擱在樟木箱裏,李俏由衷佩服:“會寫書作畫的,都是能人。”
那是多麼生動地,形象地,描繪和刻畫啊,連細節都不放過,看的她越發想早點和嘉瑜實戰體驗驗證一番。
“嘉瑜,你不用這麼舍近求遠的啦!我就能教你。”李俏小聲的對自己說道。
事實上,她真的也沒有猜錯:曾镓枬確實在父母房間裏,商議如何和李俏說真情。
“實話實說吧,最壞的打算不就是讓她恨咱們一輩子麼!那個都準備好了吧?!”曾老爺最無奈。
這裏幾個人當中,論學問,他數第一,論跑路,他倒數第一。真有事了,死的最早的莫過於他。
“我去說吧!”曾镓枬喜服上都是酒漬,走路間步履搖晃,真似醉了一般。
“其實能拖則拖,不一定要今天就說的,你看李家那些個小姑娘還都在呢!如果今天鬧出來,南灣集李家的臉往哪裏擱?他們家剛剛承受過一次打擊了。”曾夫人拉住曾镓枬。
“現在爆出真情,咱們也來不及安全的送人走!別忘了咱們的任務是什麼!”曾夫人道。
“那您的意思是……”曾大問。
“今夜裝醉。明天裝病。後日回門後回老家,咱們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再把實情說出來。”曾夫人較真兒的時候,特別有氣勢。
“這不就是咱們早就設定好的方案麼?!那按計劃行事不就行了,何必又再次討論半宿呢?!”曾老爺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問她!”
“問他!”
“問嘉瑜!”
幾人手指全部指向曾镓枬。
曾镓枬苦楚難抑,“這麼說罪魁禍首就是我嘍?女扮男裝的談情說愛,高頭大馬的娶妻,我心慌意亂,害怕不已!
你們則在一旁看熱鬧,能不能理解下,我麵對俏俏時候的無助和愧疚!
出餿主意的那個老頭兒,他最好一輩子不要被我發現,不然我,我真能揪了他的頭發胡子揉成團,當球踢!”
“噓。你已經被俏俏同化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能看得出來半點兒溫文而雅的書生氣質。你變化太大了,章北,你說是吧?!”曾夫人仿佛看到了李俏在她跟前發脾氣,而不是做了十來年小郎的嘉瑜,甘嘉瑜!
曾镓枬——真假男!
甘嘉瑜才是她的本名,這個李俏愛戀了幾年的女子,身負重任,女扮男裝已有十來年的時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