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塵拉過寧夏的手,隻是一味的看著她笑。
猛地,寧夏一怔,突然想起莫孺琛。昨晚餘風白似乎說過,是莫孺琛的人幹的。她反手握住江逸塵的手,認真的問道:“聽說,偷襲你們的像是莫家的人?”
江逸塵臉上笑容一僵,抬手拍了拍寧夏的手背,又展眉一笑。“事出突然,我沒看清。”
寧夏瞥著江逸塵的眼睛,他心裏在想什麼,她一清二楚。他是怕寧夏知道了,會感到愧疚。
既然這樣,寧夏也假作什麼也沒問一般,她輕輕拿開覆在江逸塵手背上的手,“好好養著就行了,沒什麼大事了,我賣場還有事,現在得走了。”寧夏說著,抬頭又看了眼表。江逸塵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隻笑了笑,叮囑道:“路上小心。”
寧夏點頭,迅速出門上車。究竟怎麼回事,她要找莫孺琛問個明白。
風塵仆仆來到晨光中的莫家別墅,熹微的光影裏,莫家別墅的白色小樓顯得格外秀氣,寧夏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她停好車,來到別墅的大鐵門前,沒好氣的拚命敲打。不一會兒,門裏傳來細碎的聲響,“吱嘎”一聲,鐵門下方的小門已被打開,迎上來的正是羅晨一張含笑的臉。
寧夏禁不住一愣,好久不見,再看到羅晨,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羅晨卻是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無論歡喜還是悲傷,他的臉上永遠都掛著一幅禮貌性的微笑。見是寧夏,他也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把門閃開一條縫隙,恭敬的伸出手去,說道:“寧小姐,請進。”
寧夏道過謝,徑直走進莫家別墅。這裏她熟悉得很,上一世她在這裏住足了十五年,這裏的一磚一瓦,她都一清二楚。
高跟鞋敲打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寧夏快步朝別墅大樓走去,走著走著,卻突然停了下來。
要去別墅裏邊,需要經過別墅外一塊偌大的草坪,草坪前方,莫孺琛正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活像一尊雕塑。
寧夏走上前去,劈頭蓋臉說道:“莫孺琛,小人!”
莫孺琛麵無表情,一動不動。寧夏繼續質問他道:“你不是說過,我不按照你的玩法,江逸塵才會遭殃。我已經聽你的,跟他保持了距離,為什麼前晚你還找人砍傷他?”寧夏氣急敗壞,莫孺琛的不守信用讓她有些歇斯底裏!
莫孺琛緩緩抬頭,一張俊臉一絲表情都沒有,那雙黑眸中也冰冷的不帶一點溫度,寧夏看著他,也不甘示弱的回望著。
他的眼睛下方有兩塊烏青,雙頰微微凹陷,像是熬了夜。寧夏嗤笑,像這種大少爺,每天有大把時間和錢,一個個都是滿身的銅臭味!
莫孺琛一動不動的盯著寧夏,唇角越抿越緊,一股巨大的寒氣包裹他的周身,寧夏不禁抱緊肩膀,連打了幾個噴嚏。
良久,莫孺琛緩緩轉身,獨自一人回到別墅中,留下一串孤獨的背影。寧夏這才注意到,他坐得地方背後,正擺著一個白色的蛋糕,周圍噴滿了歐式的小黃花,十分精致。蛋糕上清晰的寫著四個大字:“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寧夏望著莫孺琛遠離的方向。羅晨從後邊快步追了上來,他看了看寧夏,歎了口氣,說道:“少爺在這坐了一夜,不知道他身體能不能受得了。”說著,又歎了口氣,快步追著莫孺琛的腳步去了。
寧夏這才想起,昨天正是自己23歲的生日,她遙望四周,才發現偌大的綠色草坪上,粉紫色的小花紮成的花束遍地都有,正中央,一條長達兩米的紅毯鋪在上麵,紅毯盡頭是長長一排自助餐,另一頭則是莫孺琛精心為她準備的生日蛋糕。整個場地充滿了歐式風格,正是她喜歡的類型。
她心中一暖,忽又凝神細想,有些不解,莫孺琛的心思越來越讓人難以揣摩,他竟然會為了給自己過生日,煞費苦心將草坪布置成了這個樣子,更讓她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會在草坪上坐著等了自己一夜。這還是那個莫孺琛嗎?
寧夏“嗤”地一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眼前的景象差點連她也蒙了過去,她相信,莫孺琛根本做不出來這些事,恐怕他擺的是一場鴻門宴吧!
“寧小姐,”不一會兒,從別墅裏跑出來一個傭人,她禮貌的跟寧夏鞠了個躬,說道:“少爺請您離開。”
寧夏冷哼,什麼東西?這裏用不著他請她離開,她永遠都不想進入這棟別墅,永遠都不想再看到莫孺琛那張臭臉!
“啪!”一個兩米高的古瓷瓶應聲倒地,瓶口摔碎一角,羅晨在邊上看著,忙勸道:“少爺!”
莫孺琛淩厲的眼神瞬時掃過羅晨的腦頂,他雙眼通紅,血絲布滿眼白,頭發也有些散亂。“敢耍我!”他氣急敗壞的在偌大的客廳走來走去,寧夏竟然爽約不說,早上來第一句話,竟然是劈頭蓋臉的問他,是不是找人砍傷了江逸塵!這個女人……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