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遠征沙漠(1)(1 / 3)

在沙漠行走,遠比想象的要艱難得多。

在沙漠邊緣行走時,還感覺不出行走於沙漠和行走於草地有什麼不同,沙漠邊緣鋪滿了灰白的礫石,踩在上麵隻是覺得會硌疼爪掌而已。但一進入沙漠腹地,就越來越體會到跋涉的艱辛,細細的沙粒,鬆軟而流動,雖然沒有泥淖那麼陷腳,但也是一步一個深深的腳窩,遇到上沙丘下沙坡,一腳踩下去,黃沙便淹沒膝蓋,要花點力氣才能把爪掌從沙窩裏拔出來,時間一長,便累得筋疲力盡。同樣走一公裏的路,走沙漠要比走草地多花三四倍的力氣。頂要命的是,根本無法快速奔跑,隻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行走。

它們走了整整一夜,天亮時,舉目望去,仍然是一片浩瀚的沙海,地平線上並沒出現綠色。它們都是第一次走進沙漠,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更不知道離想象中的綠洲還有多遠。

太陽出來了,強烈的陽光刺花了眼睛,氣溫驟然升高,大頭獅這才決定找個地方歇歇。

在沙漠上長途跋涉,隻能是晝伏夜行。白天的沙漠在陽光的直射下,氣溫可高達七十多攝氏度,跟待在火爐裏沒多少差別,別說獅子了,就是以耐熱著稱的太陽鳥也會被烤焦的。

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地上沒有一棵樹,在沙漠裏要找個能遮擋陽光的地方,簡直比大海撈針還難。四隻半大雄獅又翻過兩座沙丘,才找到一塊孤零零的岩石,岩石聳出地麵約三四米高,在茫茫沙海中是唯一能蔭庇它們,替它們遮擋陽光的地方。可惜,這塊岩石既不夠高也不夠大,能遮陰的麵積很有限,隻容得下兩隻獅子。

大頭獅繞到岩石背陰的地方,想了想,用爪子在岩石下的沙地裏刨出一個一米多深的沙坑,就像睡上下鋪一樣,坑裏躺兩隻獅子,坑外躺兩隻獅子,這樣,它們四兄弟就都能躺在這片麵積很小的陰影裏了。

在太陽照射下的沙漠裏,能躺在陰影下,相當於住進五星級賓館了。

問題是誰睡在坑底,誰睡在坑上?大頭獅當然願意睡在坑底,坑底的溫度絕對比地麵要低一些,再說,睡在坑上的獅子,起碼有半邊身體捂住沙坑,睡在坑底的獅子就等於享受著雙重陰影。假如它大頭獅是傳統意義上的獅群首領,是真正的獅王,想都不用想,說都不用說,跳進坑去,選個最佳位置躺下就是了,其他獅子絕對不敢吭氣,有意見也隻好悶在心裏。哪個獅群掌權的大雄獅都有首選床位的特權,這樣才能體現統治者的威勢。

遺憾的是,它大頭獅雖然是四隻半大雄獅中的領頭獅,卻並非嚴格意義上的統治者,其他三隻半大的雄獅也非逆來順受的臣民,它和它們之間的關係是同患難的兄弟關係。這種關係不僅沒油水可撈,反而還要倒貼一些東西,似乎隻有吃苦的義務,而沒有享受的權利,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算啦,發牢騷也沒用,就再做一次大公無私的傻子吧。大頭獅訕訕地退後一步,先讓老幺紅飄帶跳進沙坑去,紅飄帶不僅年歲小,身體也最弱,理應得到照顧。

沙坑裏還有一個躺臥的位置,按理說,該讓老三桃花眼睡,但沒等桃花眼跳下去,刀疤臉搶先一步,一個擠對,把桃花眼從沙坑邊擠開去,噗的一聲跳下坑去,和紅飄帶並排躺在坑底。

刀疤臉從小就凶蠻不講理,還在雙色鬣獅群時,它就是刺兒頭,常搶奪同齡夥伴的東西吃。有一次,一隻名叫璐璐的小雌獅逮著一隻鬆鼠,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刀疤臉看見了,不由分說,衝過去一巴掌把璐璐打翻在地,將鬆鼠搶走了。可以這麼說,刀疤臉天生就是個強盜胚子,為這,它沒少受皮肉之苦,經常被雙色鬣和獨眼雄揍得死去活來,但它不思悔改,依然是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