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有點心動了,他說:“當哥,我我這教育經費誰來出啊?上頭撥款?”
我說:“我給。”
憨子忙擺手,說:“不不,不不行。”
其實我對於這點錢很無所謂,可能在憨子看來不是為我自己做事,卻還要我自己親自掏錢說不過去,所以才擺手的,但是在我看來這都不是事。
跟憨子商議,這件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了,他負責學校後勤,我負責學生的學習。
不一會兒,水壺裏的水就燒開了,憨子給我跟他一人泡了一杯茶,我接過憨子遞過來的茶,然後喝了一口,清清爽爽,茶的香苦味,山泉水的滋滋甜味。
我順口問憨子:“這是成伯炒的山茶?”
憨子應:“是。”
我抿著茶說:“不錯。”
憨子說:“這水也是真好啊,沒有這水,泡不出這麼好喝的茶呀!”
我又滋了一口茶,然後愜意的說:“是啊,的確是好水配好山茶,可這水是哪裏的水呢?”
茶是山裏農家自己炒的茶,水呢?
憨子靠著白色牆壁,咕咚咚的喝著水說:“喔,剛才水井裏打的。”
啊!
水井裏打的?
我胃裏立馬有東西往喉嚨跑,憨子看我樣子,好奇的問:“怎麼了?”
我轉過身去,然後跑到廚房,漱了漱口,腦袋裏全都是當年英子從這口井裏撈出來腐爛屍體的模樣。
這口井水因為英子變得不幹淨了,其實這是我個人心理反應而已,英子落水的事情是二十年前,而且水井裏的水也是活水,所以說喝了不會壞事。
喝了井水,我一下午都感覺肚子不舒服。
當天下午,我跟憨子將辦公室清理了一下,然後早早的就把學校教室、辦公室的門給鎖上了,最後鎖上大門就回家了。
晚上,當夜深人寂的時候,我又打開了三叔那本筆記。
三叔的筆記我沒讓憨子知道,我怕他知道了,大嘴巴到處亂說。
外麵天上星雲密集,月亮將地上渡滿一層銀鏡,天井裏蛙聲一片,隔壁的老父親捶著背,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悄悄的掏出了手機,借助手機的微弱光亮,翻到第一頁,我盡量將聲音弄小一些,生怕引來了什麼,驚動了誰。
“今天是五一勞動節,是舉國歡慶的日子,學生都放假了,我的心情應該是興奮的,令人激動的,可是我的心啊卻如此的不安,英子那個跟花兒一樣的女孩和我竟然發生了點什麼,我覺得這是我一生中犯的最大一個錯誤,很有可能讓我名聲掃地!”
我看到第一段就感慨,三叔啊,三叔,你何止是名聲掃地呢?是死亡的開端啊!
那天英子跟三叔在講台上發生的那一幕,我所看到的隻是一小麵,然而這本筆記卻是三叔從看上英子到與英子發生關係的全部經過,裏麵記述十分詳細,最後一頁是10月9日……
10月9日是最後一篇筆記。
我猜這應該是三叔在我家割稻的前一天,他死亡前一天所寫,但是我並未來得及閱讀。
不過筆記從5月1號開始記起,然而三叔交代跟英子故事的開始早在3月初的開學,如果這麼推測,英子死之前三叔就跟她發生了什麼,那麼英子也可能排除女鬼的惡名,三叔的死或者說是天意,跟英子女孩或許又無直接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