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曖昧(1 / 2)

鍾銘在俄羅斯風格的小屋前停下來,小屋的煙囪上冒著一縷炊煙,窗前掛著幾串紅辣椒。

鍾銘敲門進去,趙玉玨卻在門前止住腳步。一會兒,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青年從裏麵出來,向趙玉玨坐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獨自離去了。聽著鍾銘從裏麵傳出的喊聲,趙玉玨有些好奇,卻遲遲不肯進去。

鍾銘探出頭來,舉著一束野花向她搖著:“有我在,不要怕,我們在這裏聊天,不會有人打擾。”見趙玉玨猶豫不定,鍾銘出了小屋,挽著她的腰:“為了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才帶你來這裏,今天我們在這裏好好聊一聊。”

“不許欺負我!”趙玉玨用命令的口吻說,緩緩地登上了台階。

“不欺負你,我還叫男人嗎?”鍾銘說罷連連擺手,示意自己在開玩笑。

尖頂小屋是木製結構,一張鬆木大床上麵鋪著兩張鹿皮,牆上掛著一些裝飾品,白色的百頁窗前,一張歐式餐桌,上麵擺著一套餐具,一支花瓶裏麵有束粉中透紅的野玫瑰,兩把木椅分列兩側,顯然是兩情相悅的場所。

趙玉玨沿著木牆轉了一圈,來到木床前坐了坐,隨後起身來到百頁窗前,透過窗的縫隙,向外張望著。她突然轉過身來,“喵”的一聲,伸出了雙手,做了一個嚇人的姿勢,見鍾銘連連後退幾步,她咯咯大笑起來。鍾銘把她推到窗前的木椅上,在她麵對麵坐下來,然後清了清嗓子,似乎有話要說。

趙玉玨的電話響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嘟囔了一聲,沒有理會。旋即,電話又響起來,鍾銘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有一個自稱王姐的人,說有重要的事找她,在電話裏又不說什麼事。她被這莫名其妙的電話攪得興致全無,不知道這個人找她做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讓鍾銘送她到一家春對麵的冷飲店,走到門前時,回頭向那張擺著鮮花的木桌瞄了一眼,目光裏帶著一絲遺憾。

晚上五點鍾,趙玉玨坐在冷飲廳的一個角落裏,守著半杯甜奶。老貓曾把她比作一塊美玉,給她起了一個別名:璐兒,看來,她必須要和璐兒告別了。趙玉玨在一張紙片上寫著:璐兒。我曾徘徊在路燈之下,向黑沉沉的夜幕,講述璐兒的故事,但是璐兒的心早已不在我的軀體之內,而是被一種強烈的誘惑驅使,撲向了另一種生活。我沒有想到璐兒的生命這樣短暫,璐兒就這樣走了,上帝隻給了你三分之一個年頭的快樂,再不允許你淋漓盡致地表現自己了,表現那種無拘無束的愛了。本來就是弱不禁風的璐兒去了,我本想拉你一把,可又無能為力,生活讓你必須披上精美的麵紗,回到循規蹈矩的生活中。璐兒,上天知道你的心,我知道你的委屈,你為什麼能為別犧牲自己?你善良,多情,你心中永遠裝著別人的幸福。我被你的行為感動了,你不被人們理解,但你隻求內心一平靜。你的死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真的一直不希望打碎你的夢想,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為什麼沒有看清這個迷呢。讓別人怨我一輩子吧,我可以默默地承受下來。被別人所愛是一種幸福,我有什麼悲哀呢。璐兒,你走吧,璐兒,你再也不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