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病(1 / 2)

趙玉玨講起了自己和周森相識的過程,像在講述一個讓她心動的故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她低緩地傾訴著,像是說給鍾銘,也像是說給自己。

“如果一年前的那一夜,你要娶我的話,我也許會答應你,我認了。但是你沒有,你把我的朦朧的感情當成了兒戲,一直在殘酷地折磨我,你對我太不公平了,我連一個正常人的平靜生活都沒有。”趙玉玨最後說,“我非常喜歡周森,我準備嫁給他。你不要再難為我了,我們不要再見麵了。”

鍾銘聽完趙玉玨如夢如醉的告白,問她:“你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最喜歡你嗎?”

“當然是周森。”趙玉玨不假思索地說,她覺得鍾銘向她問了一個荒唐的問題:“其實你並不愛我。”

鍾銘像被蜂蟄了一下:“愛?什麼是他媽的愛?”

趙玉玨說:“鍾銘,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心理是不健康的,你的思維不像一個正常人。”

他的話又刺痛了鍾銘,他緊咬牙根:“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所有的人都幸災樂禍地活著,隻有我該倒黴。我好好的,我沒有病。”

“你最好去醫院去看一看。我們單位有一個人得了腫瘤,開始是良性的,後來,就變成了惡性的,大夫說,治得太晚了,是家族遺傳。”趙玉玨說。

“因為我沒病,所以我沒有病。”鍾銘說自言自語著。

“可你是多麼殘酷,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孩子,也毫不手軟。”趙玉玨感慨著。

鍾銘像是沒聽到趙玉玨的話:“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我從哪來,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方,為什麼來到這裏。”

也許被刺痛了敏感的神經,他的情緒瞬間發生了變化,像一隻溫馴的小羊。他啟動了汽車,調轉車頭,順著來路往回走,一直把她送到家門前的街心花園,一點不軌的跡象也什麼。

“我看來真是病了,我活不了多久了。”趙玉玨下車前,鍾銘說:“你還肯見我嗎?”

“求你別再這樣了,你再這樣,就毀了我了,我如果上輩子欠了你一筆孽債,也該還清了。”趙玉玨說。鍾銘的反常的順從,使她像受到了恩崇似的,忽然同情起鍾銘來。

“我如果真的有病的時候,你來看我一眼吧,如果我死了,你給我送一朵小花,行嗎?”鍾銘可憐巴巴地說。

“好了,我答應你。你走吧,你不會死的,你這樣的人,會很長壽的。”趙玉玨說著,不禁心生僥幸,經過幾個月的隔離生活,他真的變了?也許,他知道糾纏她不會有什麼結果。也許,他在討好她怕真的見不到她。也許,他真的在周森的麵前退怯了。她不願再想下去。

趙玉玨坐著一輛轎車,停在周森的車庫門前,他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著她:“這車,哪來的?”

“朋友的。”趙玉玨對著駕駛室指了指,一個比她年長的女人從裏麵探出頭來,擺了擺手。趙玉玨說:“你看這台車怎麼樣,你要喜歡,這把鑰匙借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