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妹,對不起。”
說完,又蹬蹬蹬的趕緊跑回自己母親身邊,好像她一刻也不願和這妹妹呆在一起似的。
“好了,三妹,我們也該走了,你好好休息,等年前老爺回來,我們一家人好好聚聚。”
“是,大姐,我送您出去。”
疑似門軸“嘎吱”了一聲,房間裏安靜了下來,許願躺在床上,她覺得她快要精神錯亂了,雖然眼睛仍然看不到東西,但想也知道她現在肯定不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這是哪?
她怎麼來的?
又是怎麼變成這個叫“熙兒”的女童的?
如果她現在是“熙兒”,那許願又在哪?
一連串的問號在許願的腦海裏排著隊依次閃過,可是沒有答案,讓許願本來就沒有恢複清楚的大腦更是像一鍋粥一樣,胸口一陣氣悶,然後那股氣從胸腔上行到喉嚨。
“咳咳咳……”突如其來的劇烈咳嗽讓許願喘不上來氣,隻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熙兒,熙兒,怎麼了?怎麼咳成這樣?”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漸近,一隻微涼的手撫上許願的額頭,然後感到另有一隻手托起許願的後頸將她扶了起來。
許願無法止住自己的咳嗽,本能的抬手打掉從她額頭上移下來現在放在她胸口的那隻手,然後翻了個身,趴在床沿,臉衝地,以一種像是要把自己的肺從胸腔裏咳出來似的使勁的咳著。
背上一隻手在輕輕的拍著,希望許願能感覺舒服一點。
許願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咳得這麼厲害,讓她直覺以為這個身體是不是有嚴重的肺結核,要不然怎麼一咳起來就沒完呢?
“熙兒,怎麼樣?好點了沒?”婦人溫柔的聲音在許願的耳邊響起,許願的咳嗽也終於緩了下來,而她的視力竟然也開始漸漸恢複。
原本眼睛隻能看到一片白光,可是經她這麼一通咳嗽之後,白光散去,視力開始變得清晰,可以視物了。
而最先看到的就是地麵,不是地球上室內裝修最常見的地板或地磚,倒像是一種石材,很像學校教室用的那種材質,青灰色的,很幹淨,光潔鋥亮,就算在地上打幾個滾估計也不會沾到多少灰。
許願眨了幾下眼睛,努力讓大腦恢複清醒,然後視線向裏移動,一個隻在農村老屋才見過的專門擺在床下放鞋的黑色木質長矮凳,凳上有一雙秀氣的繡花鞋,看那鞋子的大小顯然不是成年人的。
就在這雙小繡花鞋旁邊還有一雙更漂亮的,雖然這雙鞋的大部分被一條水紅色的百褶長裙遮住了,但露出來的鞋頭部分的繡花卻是相當精致的。
當然,這雙鞋是穿在某人腳上的,正是這個正扶著她身體的婦人的,依她剛才聽到的那些對話來判斷,她與這婦人是母女關係。
繡花鞋?
許願抬頭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時,兩雙繡花鞋還在眼前,她沒有眼花。
胸口因為劇烈咳嗽現在還隱隱作痛,這也提醒著她,她不是在做夢。
而眼前的那兩隻隻屬於孩童的手,清楚的告訴許願,她已經不是那個29歲的成年人,而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熙兒,熙兒,怎麼了熙兒?還不舒服嗎?別嚇娘啊。”婦人輕晃許願,口中急切的呼喚,不明白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兒怎麼一病之後就變了一副傻樣。
許願愣愣的保持著那個趴在床沿的姿勢,刺激過度,讓她的大腦停擺,隻能任由婦人將她扶起,背靠在床頭,然後給她灌下一碗已經有些涼的湯藥。
藥汁入口,苦澀的味道讓許願嗆了好幾下,不過倒也讓大腦恢複運轉。
好不容易喝完,就著婦人手中的手巾擦擦嘴,許願無力的靠著床頭,打量這個嶄新的地方。
在看到那兩雙繡花鞋的時候,說實話對許願造成了很大的刺激,雖然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已經可以肯定這裏不是現代地球,可能是中國古時候的某個朝代,但具體是什麼朝代還不得知。
現在再看到自己的“母親”和這個房間的擺設,讓許願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這個房間的布置就像電視裏的古裝劇裏的一樣,牆上掛著的水墨風景畫、窗台下麵的梳妝台、房間中間鋪著刺繡桌布的圓桌椅、掛在床頭的流蘇紗帳、還有現在蓋在身上的手感光滑的錦被。
怎麼看,這個家庭的經濟狀況都不像是普通百姓。
“熙兒?”一張精致的年輕臉龐突然出現在許願的眼前,嚇得許願猛得往後一縮,結果後腦勺正好撞在床柱上,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哎呀,熙兒,撞得疼嗎?當心一點啊。”婦人趕緊在床邊坐下,把許願抱在懷裏,輕輕的撫mo著她撞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