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隨便吃了點飯,躺在床上。手裏的煙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看著二樓閣樓頂,回到三伯父家已經有一個小時了,現在快晚上六點,陸啟回來的時候三伯父,三伯母並沒有在家,隻有小自己一歲的堂弟在家。
從陸浩口中知道,自己老爸已經到鎮上去了,因為這次回家是有事的,外加老爸也是幾年不會回來的人,難免有些忙碌了。並沒有像陸啟想的老爸見到他不在,著急的去派出所備案。這說起來並不能怪陸爸,實在是陸啟這人有前科,以前也經常幾天幾夜不回家,父母打電話有時候接,有時候不接。
向陸浩借了手機給父母報平安,自然是被罵了一頓,老爸還好,素來話比較少,老媽就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跟表弟說了一聲自己去休息一下,便一直待在房間沒有出去過,沒有跟任何人說起自己這幾天的遭遇。
此刻趟在床上,身上髒舊的衣服早已換下。雖然努力讓自己思緒朝別的地方想,但陸啟還是忍不住想起了長夕。長這麼大陸啟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牽掛,即便閉上眼腦中也不由自主的想到長夕的音容笑貌。如此在床上翻來覆去,陸啟突然坐起身子,看向窗外。這一看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陸啟突然下了床。急匆匆的穿上了鞋子,朝樓梯跑去,下樓見到三伯父,三伯母都已經回家了,還沒等他們說話,陸啟就已經拿著窗台邊上的手電筒。便匆匆說道“三伯,我先出去一趟”說完不等他們回答,就急匆匆的出門了。
奔跑在山路間,陸啟突然有些明白了,陸啟不是沒談過戀愛的雛,相反,他雖然不喜歡說話,但因為長得還算可以,不管是在讀書的時候還是畢業了打工都交往過幾任女孩。但從來沒有過一次牽掛過一個人。雖然他現在還說不清自己對長夕到底是什麼感情,但不管怎樣,都千不該萬不該將她一個人留在山林裏。陸啟現在隻想回到那片山林去,找到長夕向她道歉。
陸啟啊陸啟,你腦子糊塗也不是一兩天了,為什麼每次都要事後才能想明白,一邊暗自自責一邊加快步伐。
陸啟的速度在平地上跑,自然沒什麼問題,但此時卻是陡峭的下坡,雖說有手電,但畢竟照射到的視區有限。陸啟突然控製不好速度,腳下踩滑,從本來就不寬的小路上飛了出去,徑直往下滾去...
一旁的鬆鼠吃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靠著長夕坐在她身旁,偶爾叫喚著。看那不耐煩的模樣似乎是在抱怨。長夕沒有理會鬆鼠,靜靜的看著火堆,原本白皙的臉龐在火光的照亮下也顯得麵色泛紅。冬日的夜晚雖然冷,但今晚還算晴朗,長夕本就是妖精,這點溫度還是扛得住的,隻是四周除了偶爾傳來的蟲鳴鳥叫聲,卻在沒有其他聲音了。一陣冷風吹來,長夕下意識的用自己雙手將自己抱得跟緊。留在原地,並不是等什麼人,雖然對陸啟突然的轉變有些失落,但她素來是個堅強,固執的人。之所以沒離開這片林子,隻是因為暫時不知道去哪。
四周的靜寂讓長夕有些迷茫,突然,長夕的雙眼青光浮現,隨即長夕身子一僵,幽暗色的青光從眼角四周開始一點點侵蝕著長夕的瞳孔。不僅如此,此刻的長夕臉色煞白,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
普通的動物對危險天生都有著敏銳的警覺,更別提這隻半成精的鬆鼠,在長夕身體一僵開始莫名抖動的時候,小短腿就扔了食物,跳開了長夕身邊,此刻如臨大敵般看著已經趴到在地上的長夕,對著長夕一陣難聽的怪叫。卻是不敢靠近。